陳宇豪還想說什么,曾雪梅快步從廚房走出來,放下水壺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她才不想跟兩個老東西分家還住一起呢。
眼看就分家了,別節外生枝啊,好不容易家里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要說不清,他們不分了怎么辦,以后再想分可就難了。
再說看老三的意思對他們大房有好處啊,得的比他們想的還多呢,哪能為了老人跟誰住再吵起來?
他們兩口子性格差不多,一個動作就明白啥意思,陳宇豪雖然覺得便宜沒占夠,但是想到以后養老的問題,當即喝口水把火氣壓下去,看向別處不吱聲了。
陳東升將他們三兄弟的反應看在眼里,在心里又是嘆了口氣。
等大隊長和陳家的叔公等人過來,他已經不再猶豫,“樹大分枝,我家這仨小子都長大了,是該分家了,麻煩幾位幫忙做個見證。”
大隊長聽說過他們家那些事,不就是老幺賭博輸了錢嗎,被大哥勸了幾次就翻臉,還跟老大動手打架,打不過就自己磕破腦殼訛是老大打的。
他聽到的版本是曾雪梅在大隊上宣揚出去的,跟真實的情況差十萬八千里。
還以為是老兩口護著老幺,拿分家嚇他們兩兄弟,叫陳家老大跟老三道歉服軟呢。
誰家還沒有個腳尖碰著腳后跟的時候,大隊長就勸道:“老哥你可想清楚啊,一家人吵吵鬧鬧是常事,子孫里有不賢的,不能陷另一個落個不孝的名聲。”
他說的不賢是陳宇杰,要被爸媽陷于不孝的是老大陳宇豪,畢竟你聽聽,老三說讓老兩口不跟老大過呢。
在農家就是這樣的,老人不跟長子住,那肯定是長子忤逆不孝啊,他自以為知道點內情,不能叫老三隨便安排分家的事情,陷老大于不義。
陳東升搖搖頭,“不賢不孝也隨他們去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做了決定了。”
陳叔公掃了三兄弟一眼,不管因為啥,兄弟離心鬧分家就是讓他看不慣,當初他跟陳東升分家,那是兩家孫輩實在住不下了才分開的。
眼看前頭兩個兒子都成家了,老二還沒個孩子,老三更是對象都沒談上,不由沉聲道:“老二的子女都沒抱上,老三也還沒結婚呢,至少等他結婚再分也不遲。”
陳宇杰笑道:“叔公,您看我這樣誰肯嫁啊?結婚還是沒影的事呢,該分還是分,這是好事兒。”
陳叔公冷哼一聲,瞪了陳宇杰一眼,來做見證的幾人都覺得他有點不識好歹。
畢竟在他們看來,陳家分家了,日子最差的就是陳宇杰,結婚要錢,置辦房子,可以隨便找個老屋,可修葺也得花錢啊。
這小子啥也不會干,整天偷懶,在村里游手好閑慣了,往后沒有大哥二哥照顧,等他爹媽一老,他不完了嗎?
但既然陳宇杰不領情,他們也不多勸,閑聊兩句就問具體打算怎么分。
胡平蛾深吸一口氣,客氣地請在場的大隊長媳婦和嬸嬸一起進屋,還叫上了兩個兒媳婦,當著她們的面把錢和票拿了出來,然后打開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叫兩個兒媳婦過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