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沖矢昴聳了聳肩,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說起啦,我還不知道你有個姐姐呢?可以讓我見到她嗎?”
灰原哀身上的寒意愈發濃烈,在她所認知的真相里,這個人就是傷害了姐姐卻打著正義的名號理直氣壯的人,這個讓她無法原諒的人,居然一臉無辜地站在她面前笑著戳著自己內心的痛點。
“你到底愛不愛她?”她不能被沖矢昴牽著鼻子走,更不能讓姐姐再次重蹈覆轍。
“你姐姐?我根本不認識她呢,是不是那位叫奈秋的小姐,畢竟你真的是難得和別人親近,她就是一個特例啊。”他微微彎腰,目光死死盯住灰原哀,倘若這個女孩底氣不足,他從眼神躲閃間便能看出事情的真相,他可以擔下這對姐妹一切的責備,但是他需要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
可惜他低估了灰原要保護姐姐的決心。
灰原哀冷冷地笑了笑,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重新變回了那個冰冷帶刺的女孩:“不好意思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詭異,只要讓我能安心的,我自然愿意與她親近,還有,我姐姐死了。”她點起腳尖,輕蔑地笑了起來,用只用他們兩個聽的到的聲音說:
“她的死,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騙不了她了,畢竟紙包不住火焰。
“你愛不愛她?”她步步緊逼,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如一只弓起了背,對對手抱有敵意的貓。
“......”
她笑得更令人戰栗了:“有什么好心虛的?”
“隨你怎么想。”他按下了變聲器,聲音有些沙啞,極富穿透力的音色里有一股讓人心如死灰的寒。
“勞駕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他決然地轉身,重重地關上了門。
“灰原......”江戶川柯南看著兩個人的氣氛冰到了極點,略微擔心地看向灰原。
“昴先生也是為了保護你。”
她無力地朝他笑了笑,心中盡是為姐姐感到的不值與苦澀:“謝謝你,江戶川,為我做了那么多,但是不需要了,我不需要他的保護。”
他所欠缺姐姐的,不需要在她身上補回來。
另一邊的赤井同樣也很苦惱。
盡管女孩的演技真的能糊弄過許多人,但是他捕捉到了,在她開口的那一刻,眼睛下意識地往下瞟,雖然那只有一瞬間。
他不善于表達,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心情。是久違的欣喜,還是聽到她無事后的安心,亦或是,自己不能出現在她身邊的心酸呢?
他騙了灰原哀。
他還愛著她。
宮野明美。
但是他現在的處境過于危險了,即使“赤井秀一”在那群人的意識里已經化為灰燼了,他也依舊有理由相信組織里總歸有些過于謹慎的人在不斷找出證據來證明他沒有死亡的事實,可能為了讓他吐露出自己的身份,而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所以與其給她希望的火苗,最后在撲滅它讓她絕望,
還不如一開始就當頭澆下一盆冷水,讓她從一開始就不在抱有期望。
那個女孩一邊流淚一邊笑著說“你不說我就不知道”的場景他再也不想看見了,他想看她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有所依賴,自己默默在暗處守護她的笑容就好,就算最后她身邊站的是別人也無所謂了,只要她是真正地感到快樂,他心里便會好受許多,不會再為那張倔強地憋著眼淚的臉而困擾了。
“欸?渡邊老師要走了嗎?”步美快要哭出來了,難過地看著渡邊嘉檸把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收好,她的辦公桌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原狀,好像她從來沒有來過。
“是啊。”她溫和地朝步美笑了笑,揉揉她的頭發,“大家要乖哦,渡邊老師有空的話,會回來看大家的,還會帶著糖果和巧克力呢。”
小孩子總是很容易被哄騙,聽到這些能讓人提起好心情的東西便立馬歡呼雀躍起來。
但是渡邊嘉檸心知肚明。
不會再回來了。
她掠過灰原哀的時候,原本的笑容突然收斂起來,她微微彎下腰,把食指抵在嘴唇前,緩緩吐出幾個字:
“宮野志保小姐,記得代我想你姐姐問好哦?”
聽到這句話的灰原哀立馬僵在原地,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她在花了點時間反應過來后,立馬試圖去抓住渡邊嘉檸的衣角,可是女人輕松躲了過去,快速消失在走廊盡頭。她飛快按下一串數字,冷笑著撥了過去:
“報告,宮野明美還活著。”
“你是誰?”
“我知道你也活著。”
......
“為什么這么確定?”
“因為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