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快點的膽子總還是要有的吧。
傍晚吃過晚飯,也不跟小青小草聊天了,洗漱一番便要去床上躺著。
采霜采雪想要拉著她去散散步,她果斷拒絕了,一躺上床就閉眼醞釀睡意。
也不怕消化不良。
想著就算時遷知道了真相,但是看在自己這一個月來當牛做馬且已經睡著了的份上,應該不會把她從床上扒拉起來收拾吧。
身體太疲憊了。
沒費多大勁,她就進入了夢鄉,可是夢鄉也是修羅場。
她潛意識里不敢面對時遷的憤怒,在夢里也沒逃出他的手掌心,瑟瑟發抖求饒。
時遷陰沉著臉,眼神死死盯著她,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她的脖子,呼吸變得很困難,她想要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時遷根本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只能被動聽著時遷憤怒至極的質問:“為何要刺殺我。”
“又不是我讓皇帝賜婚的。”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到底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吃里扒外的東西,活著對我還有什么用呢。”
“放心吧,我不會掐死你的,只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痛苦的表情罷了。”
“畢竟,掐死你可不能解我心痛之恨,油炸清蒸分尸……”
隨著夢里時遷陰陽怪氣的聲音說出越來越恐怖的話,石柒怕了,怒了,想要搶回自己夢的主動權,將時遷驅逐出自己的領地。
“啊啊啊……”
“我沒有。”
“你滾出我的夢。”
“你個死太監,死變態,總有一天我也要掐死你。”
“時遷,你……”
石柒從夢里驚醒過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卻發現床邊直挺挺地坐著一個人,仔細一看,還是時遷。
她以為夢還沒醒,時遷還要繼續折磨自己,仗著是自己的領域,怒壯膽氣,兩只小手劈頭蓋臉就朝著床邊的時遷打去。
想要出出剛剛被人扼住了脖子的惡氣。
用盡全身力氣。
像個精神失常的瘋婆子似的。
然而,很快,她就慶幸自己白天把力氣都用完了,晚上身體沒勁,雙手都像是被風吹起的柳絮,拳頭落在人身上,跟撓癢癢似的。
這次時遷沒有掐住他的脖子,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力度不大。
但她沒掙脫。
狠狠地盯著對方看了半天。
她的怒氣膽氣勇氣像是破了的氣球一般迅速消散。
不想承認但必須面對,她醒來了,沒有在做夢。
一向衣冠整潔的時遷,此時衣衫散亂,烏發飛揚,乍一看也像是一個剛剛發完瘋的人,可是仔細一看那他沉靜不露情緒的面容,便可知道,他不可能瘋的。
他沒瘋,她瘋了,要死了。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夢里的話都說出來。
不會他本來不打算變態的,都被自己給說變態了吧,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