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帶著鮮血的樹葉飄飄落下,正好落在尸體邊上。
殺掉首領的,竟只是一片不堪一擊的樹葉。
余下的殺手們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心里發顫,以然有了想要撤退的意思。
君卿似是瞧出了他們的怯意,就像是一只玩弄著獵物的狐貍,在不動聲色中一點一點地瓦解他們最后防線,然后,一擊斃命。
“這地方,少有人來,瞧著像是個絕佳的埋骨地。”君卿一手支著下顎,若有所思道,“不如你們就都留在這兒吧,也好互相有個伴兒。”
依舊是那副紈绔不羈的模樣,但自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無端讓人生寒。
一眾殺手死死地盯住君卿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會突然出手。
“裝神弄鬼!”其中一人提著長刀沖了上去,他們拿了雇主的酬金,便必須完成雇主的委托。
見狀,其余幾人也有了動作。
他們尚存僥幸,認為雙拳到底難敵四手。君卿再厲害,終究只有一人,更何況,方才能讓君卿輕易得手,本就有輕敵的因素在里面。
鋒利的長刀迎面劈來,君卿閃身避過,足尖掠過地面,將一柄長刀踢了起來,沖著逼近的殺手踢飛過去。
似蘊含著千鈞之力的長刀如殘影一般劃過,所到之處,盡是亡魂。
接著,一柄匕首自他袖中滑至掌中,緋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閃過,衣袂翻飛間,便是一具又一具倒下的尸體。
直到最后一個活人也便成了尸體,君卿才停下單方面的收割,嫌惡地扯了扯被雨淋濕又沾了血的衣袖,點燃了隨身攜帶作為信號的煙花。
片刻之后,符澤與將離出現在君卿的面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地尸體,令人心底生寒。
“主子。”
“處理干凈,然后去百花樓。”
“是。”
與樓下絲竹笙歌的景象不同,雅室內全然是一派靜默的氣氛。
“花姨,如今各世家中,知道秘印在我娘手中的有哪些?”君卿從屏風后走出來,換上了干凈的外袍。
“先暖暖身子。”花娘適時將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推給他,“秘印是尋找上古異獸不可或缺的信物,各世家趨之若鶩,所以才令花家落了個被滅滿門的下場。當年小姐帶著秘印出逃時,曾受過姜家庇護方才逃過一劫,若真要說,恐怕也只有姜家原來的家主姜潛知道。少主您突然問這事,可是有什么發現?”
“今日來殺我的人為秘印而來,巧的是我剛剛查到許家和姜家二十幾年前就已經勾結上了,時間正好是我娘來大周之后,這么看來,不僅我娘的死與姜家有關,就連今日那些人,也和姜家脫不開關系。”君卿垂眼撥去杯中浮著的茶沫,眼底是徹骨的冷意。
“花姨,若是我們現在與姜家對上,有幾分勝算?”他轉頭看了眼不斷從窗口飄進來的細密雨絲,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