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肯定會被他們干掉的,卑職以為您知道這事的。”
趙青明有些幽默的學習著趙誠慣有的語法。
說起趙青明這家伙,他是趙誠親戚,大抵是他爺爺和趙誠的爺爺是兄弟,趙家在這里只是小族,沒那么多規矩,分家后就慢慢疏遠了。
后來這家伙念書還算成器,考起了舉人,能力比較差但也謀取了一份公職。這家伙總體上溫吞樣,人不壞但有點小滑稽小勢利,既然他家里經濟還算寬裕,他也算小有地位,壞心他沒有,卻會天然疏遠趙誠這樣的窮親戚,甚至刻意避免見面。
趙誠自是不會怪他的,這很正常也就是人性。不論是宋代還是現代其實都這樣,同胞親兄弟間都有可能這樣。
這不,莫欺少年窮,現在趙誠變成貴池縣新貴,這貨就主動來“上陣不離兄弟兵”,以自己人身份幫助趙誠處理問題。
“兄弟啊,不是哥哥說你,這樣下去真會出事的。”
趙青明額頭有了些冷汗。起初他以為這貨在擺官威在開玩笑,但現在看他怕是認真的。
趙誠轉身注視他少頃道:“行了你說的基本是實情,但我心理有數,也不會妥協。”
趙青明又退而求其次的道,“大人硬要如此,那就觀察一下。但其他可以觀察,這份關于主簿口提交的梁家抗稅文案,一定是要處理的。事關財政,是當前最大問題。若您不簽字把梁家抓了,惹毛了朱大人,不論說到縣衙還是州衙,一定是您不對。”
言罷,趙青明很低調的把一份朱孝提交刑事口的文件遞過來,慫恿趙誠簽字。
這更尼瑪讓趙誠臉黑,你道是這次他們要把誰弄進去,是要把梁紅玉她娘給弄進去。
“我簽他一臉!”
趙誠拿過文書扔在地上踩兩腳,還拉開褲襠,原想當著他的面撒尿在這份公文上,卻猛然又尷尬的把褲子拉好。
這不是趙誠良心發現,而是看到張紀?大駕來了。
老朱哪怕是官也沒權利拿人,趙誠才是貴池縣檢察長兼警察長,沒趙誠簽字他們只能約談做工作啥啥的,不能強制。
關于梁紅玉家的事,去年的情況就讓趙誠覺得有些不對,尤其現在上任縣尉后弄明白了許多問題。這明顯是朱孝要吞了梁家田產,否則去年時候,絕對不會有那么整齊的佃戶不交佃租的事。
這導致了梁母上告無門。
恰好遇到老裴是個有作為的官員,專門約談梁母進行維穩。這個事件表面上看起來,不是大戶被黑社會勒索,相反在老裴視角上看,是梁家這個小地主和底層佃戶的糾紛。
只要不昏的官員,這類問題上不管真相,天然會偏向佃戶而不是地主。
老裴這家伙又不是軟腳蝦,不會被美女寡婦哭訴幾句就做出偏向性,加之老裴天然排斥梁母這類人,又不太了解最基層真相、或是被朱孝刻意誤導。
就形成了梁家結局:收不到佃租,而朱孝依照梁家田籍去找梁母收稅時,梁紅玉家躲不過去,又找老陳借來了高利貸,繳納給了朱孝。
今年秋收已結束,算是豐收,卻沒豐到能讓她嘗還全部高利貸完稅的程度。所以只能有選擇的繳納一邊。
那么這種情況下,不論古代還是現代老百姓,用腳趾頭也能得出結論該交給誰:當然把高利貸幫派的錢還了,欠著政府的。
欠政府就算有問題也大不到哪,但欠活力組織的錢,在野蠻粗暴官府不作為的年代,是真會死人的。
于是就變成了為難趙誠的案子,朱孝明顯要搞事,想用大宋律作捆綁,用趙誠的手來做他們行兇的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