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沖沖!追到靈芝山殺光王秀部!”
白沉香現在猶如白發魔女,哪怕真的已經擊退王秀部,在戰場中部基本和趙誠部會師,她的頭發仍舊沒變黑,眼睛呈現血色。咬牙切齒的揚言要追到靈芝山。
僅存活不足八十人的白沉香部,受到光環影響也腦袋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只本能的握緊手里彈弓,持續追隨大當家前進再前進。
但其實他們也有些心理打鼓,一百一十人出陣,至此戰損過了三成,活下來的除了身心疲憊也基本帶傷。
但王秀退兵就表示形勢逆轉,就此也代表白沉香自帶的《太祖心法》光環加成正在消退,士氣和凝聚力已經衰竭。
“那婆娘瘋了!”
就連趙誠也害怕被她的“復仇心切光環”給影響,無腦跟著她上靈芝山送死可不是趙誠風格。此戰犧牲很大,但基本達成了戰略目的,非計劃內的送死趙誠很抵觸。
“快看,是軍師,是東方軍師!”
“大當家別追趕窮寇了,你都把東方軍師嚇到啦,軍事自來膽小您又不是不知道。”
屬下們紛紛提醒著。
真的見到了趙誠,白沉香也就逐步冷靜了下來。很神奇,猶如變身一樣,頭發又慢慢恢復了飄柔狀態,變黑了,眼睛也不那么紅了。
嗯,見她不瘋了,趙誠又得意了起來。看起來趙誠不是她的下屬,所以不會被她的光環影響。但這也好也不好,代表趙誠不能從她身上獲得神秘加成。
白沉香看了他許久,又看看他所帶領的差人也都渾身是血,滿身疲憊的模樣。這場戰爭,對于誰都是煎熬。
太多的語言也沒有,現在白沉香的目光顯得非常柔和,看著趙誠時更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書生說不上懦弱,但他自來有些猥瑣白沉香知道的,此番戰斗初期,下意識白沉香覺得他不會出陣,只會躲在城里指揮別人出陣。
但現在真會師了,同樣從半夜戰斗至日出,他的造型仍舊有些滑稽,身子單薄卻腰身筆直。這會讓人很有信心,一次又一次正確的信心。
戰斗號角吹響,生死未知的時刻不知道。但現在知道這位養尊處優的趙大人,和所有人一起站在同一戰線的不同位置,這就是一種戰場中的親切感和信念。
除此外,羊山寨子的糧食是他給的,戰斗裝備是他給的,綱領是他提出的。
現在,白沉香更有些下意識的感覺,自己的戰法,心態,以及所有東西都是他教的。
不知道為何,但事實上最危機的那時刻,白沉香就是忽然想到了這書生,自此后除了產生急切的復仇心思外,也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這份神秘力量還同時傳到了隊伍身上,終于打退了讓人聞風喪膽的王秀。
神奇之處先不說,光憑借這一點,足以讓白沉香如隔三秋的心思更加濃厚了,只想時時刻刻看得見這書生。
回想以前,白沉香多少有點怪這書生。白沉香最想無憂無慮的帶著一群山賊對東京敲詐勒索,但趙誠的固執和一般人不同,他是官,自己是匪。
但現在看這書生不同于自己,他同樣帶著一只更弱雞的官府隊伍,從中線持續推進,合力打退了王秀。這是默契,能做到此點,他以及他所帶領的差人,不在是那些用來嘲笑的官軍膽小鬼了。
事實上英雄相惜的情緒真有,哪怕白沉香現在仍舊不喜歡官府,但沒人敢嘲笑這只趙誠所帶領的官軍,這只隊伍并不比羊山戰斗部慫。
在一個戰場里存活了下來,又會師了,雖然隱約仍有官匪間的隔閡,但同時也會有些相敬相重的情緒。就此,白沉香第一次看穿官服的人順眼了些,更確切的說是因這書生,而發生了觀念上的第一次轉變。
“書生,最早以前你告訴我,將來咱們很大可能名垂千古,還說必須帶隊從尸山血海中脫穎而出才行。”
白沉香神色古怪的道,“當時我以為你在胡說八道,只決定信你一次,下次就不信你了。但現在在戰場上相遇,真有點這種感覺了。”
“仁者無敵,人品依靠累積。只要信了我一次,以后你會越來越信我,此點上你和老陳那奸商不會有太大區別。我刷單很厲害的。”
盡管在這種時候,趙誠的回答也很雷人,讓包括白沉香在內的全部人不明覺厲。
“等等,這是什么!”
白沉香不理會這書生了,一把搶走了陳浩手里的鏟鏟,開始觀察起來。
妥妥的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