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壞啊,能用的猛士基本都被他給坑了,譬如董平。董平什么尿性本官當然知道,這不正因為要留下他,防止出現不可控事件,本官才特別交代趙誠不能殺董平的!”
大堂里,黃文炳唉聲嘆息的慘笑著。
蔡攸表面憂國憂民的,捻著胡須陪著他一起擔心,實際則想這關我鳥事。就算池州真的控制不住洪水滔天了,我蔡家子弟也無非名聲差些,換個地方照樣做官。
不過跟著,蔡攸也一臉黑線,最關心蔡文姬怎么樣了。因為石埭縣來的是公文而不是私信,并沒有提及蔡文姬這個“平民”怎么了。
“吳志祥這條老狗,和本州玩這一手……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竟在公文里絲毫也沒提及趙誠的差人小隊到底怎么了?”
蔡攸又憂心忡忡的嘆息道。
趙誠顯然還是屬于蔡攸的人,暫時不能踩,于是黃文炳忍住了。
但老黃錯號黃蜂刺,總歸忍不住找茬,于是瞇起眼睛道,“依我看,你池州治下的石埭縣存在不少問題。想必,既然能讓勇猛的秦明兩百廂軍陣亡的賊兵,人數必然不少。吳志祥信中沒有提及,那么戰斗必然發生在野外。于是吳志祥既然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事,本官懷疑是他帶領了石埭縣的隊伍發現了廂軍和賊兵交戰,但他不敢參與,帶隊逃亡了,于是致使了廂軍全面潰敗。”
正喝茶的蔡攸不禁一口水噴了出來,驚恐的看著他:“黃蜂刺,你敢不敢再多找些我池州的毛病?”
黃文炳攤手道:“這怎么就是本官找茬了哩,本官這推測乃是很邏輯的。這個戰敗它既然發生了,一定是有內情有原因的不是嗎?”
“有個蛋的內情啊,還邏輯呢。”
蔡攸一副“你乃小兒之見”的態度一擺手道,“分明是你在軍事上指揮不利,用人不當,軍事上的戰敗,都能讓你牽扯到我池州治下的政務問題。張叔夜好眼光,他想辦法推動你進池州,你確定他不是在幫王秀謀事?”
黃文炳果斷朝東京方向抱拳,“叔夜公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推薦本官進池州維穩,這代表他已經失去耐心,且再也不信任你江東軍、兩浙軍等系列。若不是你們政務混亂一團**,千絲萬縷,用得著我淮西軍開進這糞坑來填?若不是我黃文炳不畏權貴專門找茬,專門讓你們這些人不痛快,用得著叔夜公推動我進駐?蔡大人吶,真是甩的一手好鍋。”
蔡攸老臉微紅,少頃卻又指著黃文炳的鼻子道,“你好好的說,所以他保舉你進來后,你到底做成了啥事?你確定你把池州變得更好了,你的無為軍在溪山褲衩都輸了難道是假的?你的所謂猛將董平有多喪心病狂,我池州官員趙誠不畏權貴把他干掉,應該拍手稱快才是道理。”
兩位上官一邊喝茶一邊對弈棋局,一邊你來我往的撕逼時,導致相互的棋路也完全失去了大宋所流行的“讀書人禮數”,真個如同無賴廝殺一樣,在棋路上你來我往,到處算計,到處捅黑刀。
如此導致另外一個前來匯報的人半張著嘴巴,看他們火藥味這么濃厚暫時不敢開口。卻又是很重要的軍機,也不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