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攸不禁覺得自己也落伍了,但聽起來還是有些道理啊。
從市儈角度說,主要是有張紀?這么個不定因素存在,這些事的確有隱患。現在,的確是讓那小子入贅的機會,到得一定時候,雖然未必有女兒說的那么夸張他尾巴翹上天,但也就真的是下嫁了。
“然而仍舊要等等看,現在池州一團亂麻,談論這些事很貽笑大方!”
蔡攸轉身進入了書房,不理會她了,這不是要先渡過這個凜冬后,才是春天嗎,春天都沒到她激動個啥……
“美娘,蔡文姬虐待你們了嗎?”
很久時間沒見到了,回到那間落魄小屋后趙誠找些時間故意和她說話。
閑不住的美娘又開始擺弄陣線活了,一邊弄一邊搖頭,“她是小姐,脾氣大,但人不壞,沒虐待。”
好吧,美娘這話說的很聰明,肯定也是事實。
這么說的意思么,肯定是給了她一些氣受了,但這些東西真的也無法認真,別說她,往前有一陣子趙誠都是官了,也無數次被她弄的處于無比尷尬的境地。
“但美娘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相公呢。”陳美娘又道。
“嗯,關于這點其實書生我也看不出來了。”趙誠實事求是的點頭道。
陳美娘沒多想這些,很平靜又自然的繼續刺繡,“若有機緣,相公就和她成其好事吧,這會是相公一生的際遇。”
趙誠難免有些尷尬,不是說多妻多妾的那種尷尬,而是從這事上不太能看到陳美娘的情緒。不過她就這德行,在平時一般也沒有什么依賴曖昧嫉妒不滿啥的情緒,除了少數時候她會凌亂外,大多時候是有趣小溪一般平靜的。
“嗯,不過這些事相公那么聰明,自是會考慮周全的,妾身說了也未必對。”陳美娘又道。
也對,先別說這些了,好久不見要干壞事了,便拿走她的針線后一把抱住。
這不陳美娘又凌亂了,“相公好幾夜未歸未睡,可別身體垮了,要注意休息啊。”
怕個啥。
年輕有資本還有精氣丸助陣,趙誠信她才怪,壓倒后猛收了一波稅。免稅期太長真的不行,哪怕對她也不是好事啊……
現在的消息又亂,發酵又快。
趙誠回城這兩日見,各種各樣的消息正在四處奔走。
前陣子關于“趙誠疑似變節”的傳聞早就不攻自破,除了各方面的政治壓力消除外,民心也區域穩定。
張紀?這兩日人品爆發,連續發表多篇文章,引起了非常強大的輿論。都是深究關于陵陽山之戰中,到底是什么錯誤和剛愎自用,致使了秦明部廂軍的戰敗,導致兩百將士魂斷陵陽山區。
她的人氣以及論文水平自是不必多說,于是近乎帶起軒然大波,暫時來說,把趙書生和普通百姓也凝結為了一個整體,街道上形成奇景,到處有人聚眾游行,要求嚴厲追責,為死在陵陽山的戰士問個公道。
這就讓趙誠都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些尷尬。
她的心態沒問題,出發點沒錯,但她忽略了一個問題是,現在的池州除了軍事問題重要外,政治穩定性也不容小覷。
就此一來,難免蔡攸和黃文斌再一次被張紀?這個大文豪給架在了風口浪尖,下不來臺。
換一般人那真要把她給和諧掉,不會允許她在這種時候寫文章添亂,但麻煩的就在于她是張紀?,和諧誰都不能和諧她。否則出了上層政治變天外,池州的民意也會馬上變天。池州官府將會變成所有人的敵人,而不再是友軍。
“相公,現在趨勢越來越不對了,不能再讓她說話了。”心腹謀士很尷尬的對黃文炳道。
“罷了,反正池州就是個大坑,但凡進這坑里的人,就很難獨善其身了。”
黃文炳一副即將藥丸的樣子,抬手抹去額頭的一把汗,“但她是叔夜公女兒,是皇親國戚,是兩個前宰相的血脈,是我大宋朝狀元,是皇帝欽點的巍山居士,你倒是給老子說說怎么不讓她說話?誰能不讓她說話?”
“相公,秦明將軍求見?”又有一個手下來報。
“那個棒槌他怎么不死在陵陽山,媽的敗軍之將,活著逗人笑。最麻煩的人就是他,戰敗了就是恥辱,他偏偏又活著回來。于是張紀?的文章一出,就讓所有人一起尷尬。他真是死在陵陽山就一切都好說了,哎……”
黃文炳遲疑少頃擺手道,“趕走,現在本官誰也不見,包括他蔡攸,傳話立即召見趙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