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單獨聽取了幾個方面的偵查消息,通過三方形勢對比法,白沉香判處出:三方面的消息,所反應出的邏輯一致。
這個方式是最早趙誠調教的,因為人一多就雜亂,難免存在可能有王秀的奸細。也就存在選中的偵察兵亂報消息的可能性。
白沉香至今仍然清晰的記得,那個書生啰嗦是很啰嗦的,但他給的規則只有到用的時候才會覺得少。就是現在。
當時的趙誠簡單的告訴她:我不能告訴你什么對的,不能告訴你怎么賭會贏。但只要你愿意學,我會盡量告訴你怎么賭大概率輸,那么對于一場賭局來說,當你把但凡大概率輸的方式都用排除法刪減后,剩下的選擇雖然也是刷臉,但無疑蒙對的概率就大了許多。
進九華山后,這個方式被白沉香用在了偵查上。為此還真的從偵察兵里面抓到了兩個王秀派來的奸細。
大抵就是單線聯系互不相干,然后三方面動向做邏輯對比,只需其中有一處細節存在沖突,就算不知道是為什么也必然有幺蛾子,于是為此白沉香放棄了很多出動機會。
等的就是現在。
現在不同偵查群體呈報上來的三方消息,邏輯趨于一致!
白沉香當即找來到了畢世靜,在相當簡陋,到處漏風的帥帳中展開了地圖觀察。
“現在已經是池州圍城的第七日,士氣如虹的王秀經過三次攻城卻沒有進展。這說明,池州城內的情況沒有陷入預想那樣的混亂。”
白沉香道,“所以我認為這只有一種解釋是:那書生沒栽,相反他趁亂取得了池州城的控制權。”
“這樣的話倒真是個機會。”
基于往前對趙誠的信任,畢世靜舔舔嘴皮眼睛冒光。
白沉香點頭,算是認可了畢世靜的分析,又道:“顯然我們輸不起。要我們下注的第一個先決條件是池州有抵抗力量,那就必須趙誠存活。那么好,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定下了出兵在即。”
“不過方式方法存在商榷,路線可以很多,需要慎重選擇。”白沉香在地圖上指了幾個地方,“打哪里是個問題?”
“這還用商量,當然火速進兵池州,一定要保證池州城安全,哪里聚集了池州最多的百姓,最多的財富。”
賬外響起了張商英的話,緊跟著攔也攔不住,張商英滿頭雪花的樣子進來了。
這讓所有人頭疼,白沉香以及白沉香的人不怎么鳥這老夫子。但無奈畢世靜是朝廷軍人,現在是混編部隊,有畢世靜在必然要給張商英面子。
說來巧,當時秦明帶著張商英以及少量人進九華山后,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山民給圍起來,最后被指著鼻子說“綁了,拖走”。
最終張商英自報家門,又有廂軍將領秦明跟隨作保,有畢世靜在場,不得已給予了禮遇,進行了隨軍安置,晾在了一邊。
在這之前,張商英老淚縱橫的無數次催促“進兵進兵,拯救池州水深火熱”,但沒人鳥他,繼續涼在了一邊。
白沉香沒亂罵這老書生是給趙誠面子,不想在將來給趙誠找過多的麻煩。
但聽是沒人會聽張商英的,包括畢世靜也一律“相公沒有針對末將的指揮權、末將所接到的最后軍事命令是趙誠的,再有新的命令之前,末將只聽取白沉香的建議”。
現在出兵在即,張商英又強行來干涉了。
白沉香首先忍住了毆打老頭的沖動,又態度比較冷淡的道,“原則上,硬要出兵池州城也不是不行。但風險偏大有太多不確定因素。王秀主力實力雄厚,雖然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集中于池州,但總不會少于四千,這樣的一只主力,在出現新的趨勢變化前不可輕易撼動。哪怕是趙誠在池州指揮,短時期他也無兵可用,合力一起打王秀主力不見得有勝算。”
“那可如何是好?”張商英急的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