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香對此非常高興又嘚瑟,果斷點頭,“嗯,你有這覺悟就好,說吧,你此番進來想說什么?”
秦明道,“雖說現在的形勢總體是將在外不受命狀態,但末將覺著白總管此番賭的太大,無法溝通的情況下,末將卻知道,這不符合趙大人一貫的路線。”
白沉香不禁和畢世靜面面相視了起來。
遲疑少頃,白沉香再次看看地圖,“你真以為姑娘我不知道突襲王秀糧道所冒的風險?但若不搶占這唯一能獲得的先機,又如何搬回被你們十里亭慘敗造成的被動局面?”
秦明漲紅了臉要搖手,“總管明見,十里亭……非末將之罪,乃是敵人太狡猾?”
白沉香最恨聽到這種說辭,剛要發火,畢世靜又介入緩和,“都少說兩句吧,十里亭事件發生,的確有王秀太過狡猾張狂的緣故,至于真實原因大家都知道,只是現在無法說而已。”
白沉香一想也是,雖然十里亭秦明跟隨出征,但他是被動的服從張商英命令而已,于是深吸一口氣才平復了下來。
秦明也學會了壓制脾氣,抱拳很恭敬的道,“末將此來不是給白總管添堵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經歷過不止一次血的教訓后,來給白當家提醒。根據趙大人精神,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大意。不要給自己設定目標,現在打仗可以沒有任何意義,但有一定不能輸。事實上我們存活就是王秀最大的顧忌。所以末將頭腦雖然不怎么靈光,但現在也能看得出,王秀真正在著急的不是池州無法破城,而是始終因天氣所限,無法圍捕到咱們。”
“假設這個推論正確。從軍事角度看,末將不敢講您的打糧道戰術不嚴謹,但當局者迷,從大方向看,這似乎是王秀現在唯一能做的?王秀其人又非常聰明,在這池州扎根如此多年。難道您知道的節氣他不知道?難道他不知道總攻在即后勤的重要性,偏要于這暴風雪時間點上送糧?”
秦明這么說后,白沉香那復仇心切的心思倒是消退了些,楞了楞。
畢世靜也半張著嘴巴,臥槽秦霹靂怎么忽然變得這么謹慎聰明了?不過仔細一想,說的還真有些道理?
其后白沉香起身走來走去的思考,少頃又看看地圖,一掌拍在桌子上,“秦將軍所言……有些道理。這樣吧,這次你我親自偵查,時間急,我們的機會實在不多,打還是要打的。但我們反其道而行,不打他們的送糧隊伍,待他們送糧完畢回歸之際吃掉他們?”
“末將遵命!”
秦明受寵若驚的樣子,被點將覺得很高興。
這樣一來風險的確小不少,哪怕就算踩對了利潤少,但誠如趙誠所強調的,不要急于改變生存環境,當下已經不會更壞,最需要的是一場勝利亂了王秀心態,而不是那批并不夠吃幾天的糧食。
既然采納了秦明建議,重新調整了戰術,當下各自散去,正式進入了部署階段。
夜晚簡直冷的人無法自理,寒風呼嘯,把隊伍指揮權暫時交給畢世靜后,由秦明護著白沉香親自上路偵查。
腳踩在雪地上咯吱響,牙齒也冷的噠噠響,但心比較熱。秦明和白沉香都一樣,這場興許會青史留名的戰爭現在起已經正式進入了策劃階段。興許不用一周,就會因雙方的斗智斗勇而產生博弈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