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血觀音道,神情很不自然,就跟做了賊一樣。
唉,這妹子太耿直了,漂亮的臉蛋藏不住事。
……
市舶司的一處衙門內,血觀音在教訓吳正道父子,算是釋放之前都例行公事,而且她竟然在市舶司還掛有一個職位。
“你們這些海商,走私起來簡直喪心病狂。”血觀音寒聲道:“這十幾萬兩的私鹽投放下去,朝廷的鹽稅還怎么收?”
她旁邊就是市舶司的一個太監孫立,孫臨公公的心腹,廣西閹黨水師的一名千戶。
而杜變,則躲在帳后沒有露面,畢竟走后門也不能光明正大啊。
這位市舶司的太監孫立站在右側,所以見到了帳后的杜變,他非常客氣地拱手行禮,表示賠罪之意,很顯然對于杜變的兇名是知道的。
杜變點了點頭,沒有再多的示意。
血觀音繼續教訓吳正道父子:“現在你們不但想要回家,還想把商船也要回去,真是癡人說夢。就你們販賣這私鹽的數額,足夠斬首了。”
這話通過血觀音的嘴里說出來,還真是有些違和,一個海盜頭子叫走私犯做人。
吳正道立刻跪下道:“請血幫主開恩,請孫公公開恩。”
他心中當然知道,所謂的斬首是假的。但如果這艘商船不拿回來,吳氏也幾乎算是破產了,于是吳正道只能拼命地磕頭。
差不多得了,杜變朝血觀音望去一眼。
“不過念在你吳氏多次助餉,這次人也不抓了,船也領回去,但是要罰銀五萬兩。”血觀音道:“你可有異議?”
這話一出,吳正道一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萬兩?
這次他已經準備大出血了,最低十萬兩,正常十五萬兩。
總之,接下來三四年都白干。誰讓帝國又要打仗呢?而且還是大仗。
沒有想到五萬兩就可以脫身?
他可知道,其他海商的船被扣了,被罰的銀子都是走私貨物的一半價值,為何他吳正道例外?
別說吳正道自己驚訝,就連旁邊市舶司的太監孫立也非常不解,這吳正道有錢會做人,但也沒聽說有多牛的靠山啊。
“怎么?你不愿意嗎?”血觀音寒聲道。
吳正道大喜叩拜道:“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多謝大人開恩。”
血觀音道:“那就去把貨船領回去吧,回頭把銀票送到市舶司。”
“是,是。”吳正道又連連磕頭。
真是莫大之驚喜啊,家產保住了大半,這吳正道又如何不欣喜若狂?
……
吳正道離開了市舶司的衙門之后,前往碼頭領取貨船。
在街上杜變追了上去道:“吳伯父,等船領回來之后,先回梧州府報一個平安。吳夫人和萍兒姐姐都急壞了。”
吳正道一愕,道:“小哥是?”
“杜變。”杜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