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爵大人說話太夸張了,哪有三番兩次啊,就在犬舍大師那里,生死關頭說來一句真話而已啊。
還有玉真郡主你也是沒腦子,什么話都跟你爹說,你這讓我多沒面子啊。
接著,公爵大人收起笑臉,變得嚴肅起來道:“你爹應該跟你說過廣西的局面了,我沒有他那么心思縝密,但是我有更高的政治直覺。”
這是一定的,畢竟鎮南公是世襲的勛貴,先祖是太祖皇帝的義子,大寧帝國的頂級權貴。
“我說一句話,你不要嚇到。”鎮南公宋缺望著杜變道:“政治局面這種東西,當你覺得已經很危險的時候,事實一定會更危險。當你覺得局面很糟糕的時候,一定會更糟糕。所以……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你……有可能會成為帝國在廣西最大的支柱,最大的官員。”
這話一出,杜變的腦袋瞬間一懵。
他?僅僅只是一個帝國男爵,東廠代理千戶而已啊。
“這,僅僅只是我的直覺。”鎮南公宋缺道:“我感覺到,有一雙黑手已經神出來了。不僅伸向了安南王國的阮氏叛王,也伸向了廣西,伸向了厲氏。希望只是我的危言聳聽。”
鎮南公宋缺道:“現在安南王國的局面還很危急,我們需要把叛軍往南推三百里,順化王都才足夠安全。到那個時候,你義父李文虺就可以返回廣西和你并肩作戰。現在還不行,戰場上所有的情報工作,后勤物資工作完全是他一人負責,我真的離不開他。”
“我懂了。”杜變道:“對了,公爵大人您知道順化王都東部海域,有一個幻滅島嗎?”
“幻滅島?我沒有聽過。”宋缺道:“血觀音的艦隊在北邊運送物資,你可以去找一下玉真,她是斥候首領,對周圍的島嶼地勢最熟悉,此時他應該在城外南部軍營中。”
“是。”杜變道。
宋缺眼睛一睜道:“記住,不許再調/戲玉真了啊。你一個小太監,怎么學得那么壞,肯定是跟寧宗吾學壞的。”
寧宗吾無辜躺槍,就杜變這人渣屬性,還用得著我教壞?我寧宗吾收心養性好多年了。
……
杜變從地穴深處刮下來的晶石粉末還真是神藥啊。
國王黎昌高燒退下來之后,就再也沒有發燒了,狀態越來越好。
一天半之后,甚至已經開始下床行走,已經能夠自己喝粥了。
杜變和所有人長松了一口氣,這位國王終于救回來了。
挽救了國王的性命,就等于挽救了安南王國的國運,挽救了整個戰局。
幾個太醫和煉丹師,真的如同神一般看著杜變。
真的是神乎其技啊!
腸癰是不治之癥啊,竟然被杜變男爵攻克了,天大的奇跡啊。
或許,這位杜變男爵還真是上天派下來的?
因為杜變急著離開,所以黎昌國王拖著病體正式接見了杜變,寧晨公主陪在一邊,笑意吟吟望向杜變的目光無比親熱,就如同看親子侄一般。
黎昌國王道:“我聽過你的許多詩,也看過你的文章,我當時就在想,如果在京城我有你這樣的詩詞文采,追求寧晨或許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這話一出,寧晨公主臉蛋一紅本能地要擰他,但玉指剛剛抓住就立刻松開,畢竟丈夫病體未愈,擰痛了她自己心疼得要死。
“你我不幸,生存在這個亂世。我是因為背負著國王之位,你是因為才華橫溢,所以注定要比尋常人多承擔許多責任,甚至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黎昌國王嘆息道:“我也知道你在百色府做的事情,我們都是癡人,明明知道這是一條險路,甚至近乎絕路,還是要往上走。”
聽著黎昌國王的話,杜變真的非常錯愕。
一個國王,竟然說出了知己一樣的話。
他和天允皇帝還是不一樣的,天允皇帝皇室貴胄,雖然過得非常苦逼,但身上真龍天子氣息濃烈。他愿意守護臣子,愿意信任到底,不愿意用權謀之術,而是用偏執的信任、赤誠。
而黎昌國王,則是瞬間交心,如沐春風,絲毫沒有國王的架子,言談之間如同知己好友。
“杜變,我冊封你為安南王國扶風子爵,并邀請你為王太子的老師,你愿意嗎?當然我知道你很忙,真都沒有時間指導我的王太子,但萬一有空有緣見到我的王天子,能夠指點他的詩詞文章。”黎昌國王道。
杜變一愕。
又是這么巨大的封賞?
扶風子爵還沒有什么?因為這是王國的爵位,所以和百色男爵是平級的。
關鍵是,黎昌過讓讓杜變做他王太子的老師,盡管沒有定品級,但這個老師是可大可小的,這個分量可是足夠足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