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民眾,哪怕走路也躡手躡腳,不敢發出什么聲音,而且能夠不出門,就盡量不要出門。
“砰砰砰砰砰……”
又一支軍隊進京了,而且完全是合法進京,是完全正常的換防。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最近進京的軍隊完全不一樣了,比起之前的那些軍隊不知道精銳了多少倍。
每一個士兵全部武裝到了牙齒,全身都籠罩在鎧甲里面,走過街道的時候,安靜卻又充滿了驚人的殺氣,整個街道都仿佛都在震顫。
僅僅片刻之后!
又有一支軍隊從京城南門入京,這支軍隊顯然就沒有那么精銳了,數量只有四千,是從通州大營來的。
這幾日時間,已經部知道有多少軍隊以換防的名義入京了!
有忠誠于皇帝的軍隊,有忠誠于方系的軍隊,還有更多的軍頭在冷眼旁觀。
所有的能量都在凝聚,都在醞釀。
只要杜變大戰的結果一傳來,這股能量或許瞬間就會爆開。
到時候,或許就是驚天動地之變。
……
太子府內!
太子已經全身甲胄,冷聲問道:“如今京城內外,忠誠于父皇的軍隊有多少?”
一名大將躬身道:“加上皇宮內的侍衛軍,忠誠于陛下的軍隊有五萬五。“
太子道:“那忠誠于那邊的軍隊,有多少?”
那名大將道:“三萬五,但是要精銳得多得多。”
太子道:“晉北公爵袁騰什么態度?京城周圍的三個總兵,有兩個都是他的人。”
那名大將道:“中立,但是隱隱偏向方系,給予了許多便利,他手中的十萬大軍,至關重要平。”
太子猛地拔劍道:“走,隨我進宮,守護父皇!”
……
京城,某個莊園內,古色古香的書房內,坐著三個男人。
晉北公爵袁騰,內閣首輔方琢,內閣大臣兼戶部尚書杜晦。
這三個人,便是權傾整個朝野的三大巨頭。
內閣首輔淡淡道:“袁騰公,關鍵時刻,你的立場要篤定的。”
袁騰道:“我袁氏效忠寧氏家族太久,一下子很難轉過彎來的。”
方琢道:“袁公,你麾下的幾十萬軍隊。每年從朝廷那里拿多少銀子?從我主君手中拿多少銀子?天津港,泉州,江浙的幾個港口,多少海上貿易,金山銀海一般,你袁公占了多少份額?吃誰家的飯,就要為誰做事,這點袁公應該清楚吧。”
袁騰道:“琢公,我從你們那里拿銀子是不假。但是你們的手往我軍隊中伸得更長吧,如今那些參將,那些總兵,都被你們的銀子喂飽了,聽我的話,還是聽你們的話,都未必可知吧。”
忽然外面響起了方劍之的聲音,道:“袁公,我就問一句。杜變這個閹狗敗亡的消息傳來之后,一旦皇帝不肯退位,一旦發生政變。我們的軍隊和皇帝的軍隊打起來,你的十萬大軍站在哪一方?”
忽然,杜晦咳嗽了一聲。
緊接著,他輕輕地說了一聲道:“琢公,什么時候得空了,不如讓袁公派幾個子弟去海外看一看。看看主君的海外帝國,看看主君的軍隊,看看那片幾乎和大寧帝國一樣大的陸地,那漫天的鐵礦,漫天的金礦?”
首輔方琢點頭道:“也好,讓年輕人去見見世面,知道天又多高,世界有多么大,心胸也就不狹隘了。”
接著杜晦道:“我那兒子杜炎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漣漪還在北冥劍派嗎?守孝這東西是個意思就行了,她的婚事要抓緊了,不敢耽誤她的前途。”
首輔方琢道:“如果這次事情順利,皇帝順利退位了,漣漪的婚事確實要抓緊了。”
杜晦道:“至于這一次,我們也就不逼迫袁公了。我了解皇帝,一旦杜變兵敗身亡的消息傳來,帝國西南徹底淪陷,他是肯定會自己駕崩的。所謂的政變,所謂的京城大戰,只是皇帝下面那些人一廂情愿而已。皇帝舔犢情深,是不忍心將太子逼到絕路了。”
袁騰一笑,便再也沒有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