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湛道:“京城百萬子民是方系最重要的人質,但是如果死了,人質就不值錢了。”
杜變道:“但方系始終封鎖漕運和海運,始終是一個巨大的麻煩,如何破解之?”
厲湛道:“很簡單,主君只要宣告天下為陛下籌集糧食,打通西南前往京城的糧道即可。然后以為陛下籌集糧食打開糧道的名義,出兵湖南,湖北,方系就會立刻解除封鎖。”
如今京城百萬人口,想要靠陸地運糧提供給京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是說做不到,而是成本太高太高了,比起漕運和海運,簡直高得離譜。
所以,為皇帝籌集糧食,打通西南前往京城的糧道,僅僅只是杜變出兵的借口而已。
方系為了阻止杜變的擴張,只有乖乖地解除封鎖。
關于這一點,厲湛看得很透徹,皇帝也很清楚,所以始終不和方系談判。
而方系提出用厲湛人頭來換取恢復漕運,海運,也僅僅只是最后的戰略訛詐而已。
當然如果換一個涼薄愚蠢的皇帝,還真就上當了。
方系一邊用一點點糧食給京城百姓吊命,一邊有試圖訛詐皇帝,也算得上是脫褲子放屁了。
但是,太子這封密信算什么意思?
方系讓殺厲湛是戰略訛詐,皇帝看得出來,太子如此聰明更加看得出來,為何還要寫這封密信?
……
劍閣侯張文釗,最近的心情非常復雜,非常敗壞。
杜變那個乳臭未干的小閹黨,竟然贏了?
他僅僅九萬人,面對厲氏四十萬大軍,宣城侯陸展和袁天兆的十二萬大軍,他竟然贏了。
這……這是怎么贏的啊?
厲如海是豬嗎?
當然,厲如海肯定不是豬。
這只能證明杜變特別牛逼。
按說劍閣侯張文釗應該高興的,因為厲如海滅了之后,就無法在出兵攻打四川了。杜變再厲害也是效忠皇帝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出兵四川,那就相當于謀反了。
但是這么一個小閹狗立下了如此不世之功,而且成為西南的霸主,這讓劍閣侯極度的不爽。
“袁天兆,厲如海你們都是豬嗎?連一個小閹狗都殺不死?”這些天,劍閣侯張文釗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個。
小妾柔聲道:“老爺,之前杜變大人送來了一萬兩黃金的賀禮。這一次他大獲全勝,而且不久之后就是他的二十歲生日了,不如我們送上一萬兩千兩黃金,作為壽禮,緩和一下雙方的關系?”
劍閣侯張文釗怒吼道:“做夢,做夢!他杜變再牛,也管不到我的頭上來。我縱橫帝國的時候,他杜變還在他爹的卵蛋里面,一個沒卵的家伙,還想要我去巴結他,做春秋大夢吧。”
小妾道:“我們已經收到密信了,皇帝要新建鎮西邊鎮,杜變督師三省,節制五省,如此一來他就有權力插手四川軍務了。”
“他敢?”張文釗怒吼道:“現在誰還理會皇帝的旨意?當成草紙還嫌硬,四川是老子的地盤,誰敢把手伸進來,我就剁掉。不管是厲如海的手,還是杜變的手,他既然沒有了卵蛋,那就小心連手都沒有了。”
小妾皺眉,眼前這個男人就這么頑固,而且是如此自大盲目嗎?
杜變連厲氏的幾十萬大軍都能打敗,更何況你區區八萬大軍?
劍閣侯張文釗當然懂得這一點,但是他堅信杜變是不敢出兵四川的,那樣就相當于謀反了。
厲如海謀反了,張文釗可沒有謀反啊,你杜變可沒有討伐的權力。
而且你杜變是忠臣,怎么可以擅自出兵?那就相當于謀反。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張文釗心腹的聲音。
“侯爺,杜變使者求見。”
張文釗厲聲道:“不見。”
小妾趕緊道:“老爺,見一見,聽他究竟怎么說,究竟是何用意?”
劍閣侯張文釗面孔一陣抽搐道:“那就讓他進來,看看這個小閹黨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