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衙內哈著酒氣,瞪著一雙紅眼:“那就都帶走,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就你們也配!”
林錦鴻呵了一聲,依舊穩坐身形,不急不躁,只是輕輕舉起手掌。
瞬間,從這酒肆四周,破窗而入十幾條大漢,更令人驚懼之處則是這些大漢,各個手握尖刀,戾氣十足。
駱成文只看一眼,心頭就驚動起來。
這是兵,不是仆。
個頭雖都不高,可各個四肢短粗,胸寬背闊,一雙大手老繭橫生,這都是殺人的好手啊。
難不成,這林錦鴻是什么江洋大盜?
隨著這十幾個精悍大漢一到,酒肆內的場景可謂是瞬間急轉直下,胡衙內一行被團團包圍,嚇得面如土色。
最后,還是得搬出靠山來。
胡衙內一指林錦鴻,外強中干的怒喝:“你、你這強人好大的膽子,我爹可是福州知州,你可知傷我一根毫毛,朝廷都不會放過你。”
“你爹,福州知州。”林錦鴻拿起酒杯,走到這胡衙內面前,飲下一口而后噗的一聲噴了胡衙內滿臉,哈哈大笑起來。
“今日就是你爹站我面前,我吐他一臉他都不敢放個屁,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這林錦鴻,好是霸道!
他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就在胡衙內和一眾官差摸不透深淺的時候,就見那林錦鴻已是自報家門。
“別怪老子今日揍你你還稀里糊涂,你不是喜歡走哪都打著你爹的旗號橫行霸道嗎,那么我也告訴你,我爹,是福州團練使,林遠軍。”
福州團練使?
那不就是一個七品的地方武官嗎。
和四品的福州知州比起來,天差地遠啊。
更何況趙宋朝廷重文輕武,慢說一個七品的團練使,就是五品的節度留后,在福州知州面前,說不好聽點,狗都不算。
可這林錦鴻哪敢如此豪橫。
因為,這里是福州。
福州,是林家人的福州。
知州堂尊,那就是朝廷打發來一個泥菩薩。
收收稅賦也就行了,想管林家?
王法到不了林家!
福州城內城外兩萬多軍,都是林家的私軍!
刀攥在誰的手里,誰就是祖宗。
一群衙差哆嗦起來,就這胡衙內似乎還懵懂無知,聽到不過是一個區區團練,便恥笑。
“團練使?不過是朝廷和我爹養的一條狗而已。”
林錦鴻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呵呵一笑,轉身。
一路走回自己的位置,沖駱成文作揖。
“羅兄,今日惹出這般不快,沖了咱倆的談興,改日,改日有機會一定要到我府上做客,某當好生招待一番。”
這話,明顯是請他駱成文離開了。
駱成文當然明了,笑臉回禮,而后便牽著駱玉晟快步離開。
他倆一走,很快這酒肆里所有食客和堂倌都被趕了出來,包括之前被拿下的姑娘和她的友人。
“成文哥哥,那個哥哥為什么要趕走我們啊。”
駱成文往緊閉的酒肆看了一眼,笑笑。
“因為,林兄弟要和那些壞人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