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下午16點02】
【會員-陳天:紀流,我把銅鏡丟到國外去了。我不信它能從國外回來…】
【9月1日凌晨00:23】
【會員-陳天:它回來了!!!】
【會員-陳天:紀流,我不想死!!!】
【會員-陳天:我不想死啊!】
【會員-陳天:如果可以再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絕不會去宣城。】
【會員-陳天:紀流,下一個就是你。哈哈哈哈……】
【會員-陳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9月1日08:06】
【會員-紀流:陳天。】
【會員-紀流:@陳天。】
……
9月11日。
【嗒。】
一只顫顫巍巍的手打開了錄像機。
屏幕中,出現一個人。
這是一個年輕人,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拉碴,眼睛腫的厲害,似乎精神上受到了難以言明的折磨。
年輕人雙手撕扯著頭發:“陳天死了,方慧死了,蔣豪死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該死的……”
絕望的聲音。
半晌。
年輕人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些,他無神地看著鏡頭,看著錄像機屏幕中的自己,用了無生趣的語氣說話。
“我叫紀流。東城大學計算機系大三學生,生于新世紀2537年9月12日,死于新世紀2560年9月11日。我是一名孤兒,從小父母消失,在兒童福利院長大。我很努力的生活學習,終于考上了東城大學,東城最好的大學。成為福利院的榜樣。我平時除了學習,并沒有什么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研究神秘學。雖然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科學的,唯物的,自己也深信不疑……”
“直到……8月18號,我們四位神秘學愛好者,前往宣城,探索古樓……跟以往的探索歷程一樣,并無發生詭異之事。其實我們四人,因共同的愛好組建詭異探索協會,并非是相信世上有詭異,只是心中向往神秘罷了。”
“這一次宣城古樓之行,我們并不多在意。從古樓中,我們四人,分別拿了一面銅鏡,一雙繡花鞋,一枚玉扳指,一支玉簪子。它們……”
“它們……”語氣又變得顫抖。
三張相片被紀流舉到攝像頭前。
“這兩張是陳天拍攝的,方慧的遺體,蔣豪的遺體……看到了嗎?呵呵呵……方慧戴著玉扳指呢,蔣豪穿著繡花鞋……陳天……我拍的,陳天洗澡,摔了一跤,剛好撞到鏡子上,被碎裂的鏡子割破了喉嚨死的。”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但我知道,陳天死前也知道,殺死他們的,正是玉扳指、繡花鞋,銅鏡……如果沒有意外,我也會被玉簪子殺死……”
紀流放下相片,拿起一支玉簪子,簪子翠綠,做工精細,簪子內部,似乎有干涸的血液,透出妖異。
“我丟了它七次,七次都回來找我了。甚至,我將它還回宣城古樓,企圖得到原諒,但是第二天,我起床,第一眼看到的,又是它……”
“它要我死……”
“死就死吧,我已經受夠折磨了,來吧,你要怎么殺死我?”歇斯底里的叫聲,從紀流的喉嚨里迸發出來。
“啊……”
紀流完全瘋了,他握住玉簪子,猛然往自己心臟插去……
“不……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玉簪子停住。
紀流的雙眼充滿了血絲,整張臉龐,無比地猙獰,又透出希望。
本能的求生欲滋生。
但下一刻,他握住玉簪子的手,像是被大力推了一把,玉簪子猛地插入紀流的心臟,劇烈的疼痛充斥著紀流的心神。
“嗬嗬……”
紀流嘴角“汩汩”冒出血泡,目光垂下,心臟,開出一朵鮮艷妖異的花。
他要死了。
他能清晰感覺到,血液在流逝,生命在流逝……彌留之際,紀流似乎看到了紅色的嫁衣,嫁衣翩翩起舞,一抹鮮綠色,在青絲間,晃呀晃,晃呀晃……
“嘻嘻,將我的玉簪,還給我吧……”
有聲音在紀流的耳邊低低響起,但是紀流已經聽不到了。
“艸,別死啊!”
一聲大吼驀然響起,一張畫卷飛來,將紅嫁衣撞成飛灰,而后,畫卷撞進紀流身體里。
紀流緊閉的雙眼睜開,大怒:“#,穿成一個死人!”
上下左右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