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心中蹦出一個猜想,但是,他很快就搖頭,并不是推翻猜想:“連我都陷落了,要不是有畫卷。普通人,沾染上這種詭異,必死無疑。蔣豪就是最好的證明。”
將鞋盒蓋上,紀流決定不去看它。
隨手將桌子上的某張相片拿起,相片中,背景是縫隙里透著火光的焚化爐,焚化爐前的床上,躺著一具尸體,尸體的臉上密密麻麻全是針線,看起來極為可怖。
白色的床單蓋在身上,但是沒有徹底蓋住雙腳,兩朵鮮艷的牡丹花,悄悄地綻放。
拍攝者是陳天,在家屬見蔣豪最后一眼時偷拍的。
按理來說,這雙繡花鞋,應該跟蔣豪一起,化作了灰。
但是,現在,它詭異地出現在了紀流家里——由一個快遞送過來。
紀流在手機快遞查詢軟件上輸入快遞單號,發現是個空單號。
真見鬼了!
紀流撥打那個快遞小哥的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騷瑞……”
紀流放下手機,目光閃動:“蔣豪死了,方慧死了,陳天死了,我也死了。與宣城古樓有關的參與者,都已經死了。按理來說,欠的債已經還清了……”
“難道是,因為我還沒有死透?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所以,本來已經隨著蔣豪一起變成灰的繡花鞋又找來,繼續完成它的使命……”
一個都不能活。
紀流感受到了詭異的可怕。
不死不休。
死了也不休。
“火都不能燒毀嗎?”
想到這里,紀流站起來,從廚房拿出一個炒菜鐵鍋,反正現在這個狀態,也不用吃飯了。
將鞋盒丟進炒菜鍋里,點火。
紀流靜靜地看著火焰燃燒著,火舌吞噬紙質鞋盒,繡花鞋的在火焰中明滅。火舌兇猛,但對于紅色繡花鞋,卻是一點損傷也沒有,等鞋盒燃燒干凈,紅色繡花鞋依舊完整無缺地躺在炒菜鐵鍋里。
“普通的火焰,對其無效。難道,要用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才能徹底毀滅詭異物?”
詭異物……這是紀流對紅色繡花鞋這一類物事的稱呼。
火燒不毀繡花鞋,這也就解釋通了,為何繡花鞋隨著蔣豪一起火化,卻出現在紀流面前。
“我到底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無法毀滅?”
被詭異纏上,紀流非但不害怕,反而心中發狠,躍躍欲試,因為害怕和逃避,真的沒有一點用處。
某位哲學家曾經說過,消除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微笑著面對恐懼,消滅恐懼。
紀流要找出對付詭異的方法來。
想到這里,紀流脫掉右手的手套,心里默念著:“畫卷,給我力量吧!”
黃金二指綻放黑色的火焰。
紀流面色平靜地,輕點紅色繡花鞋——黑色火焰剎那籠罩了繡花鞋,蔓延開來,無聲無息,紅色繡花鞋湮滅。
連灰都沒有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