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驗立即收回了手中長針,將富商丟在地上,向著方健低頭行禮,然后默默的回到了方博信的身后。
只是,見過他剛才逼問的手段之后,再也沒有人敢無視他的存在了。
那富商的身體癱倒在地上,依舊在微微的抽搐著,那一陣劇烈的疼痛感,依舊不曾消退。
方健不著痕跡的掃了他一眼。
說實話,他對于這種一言不合,立即動手逼問的態度并不贊同。
畢竟,他來自于一個講究法制的社會,擁有著屬于正常人的三觀。
但他更加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絕對不能責怪他的未來同學,更不能流露出什么憐憫的表情。
人性的惡,他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再說了,張豐驗直接動手,雖然很兇,但畢竟留了人家一條性命。
反觀施信老師……
這些學生娃,已經很仁慈了。
沒錯,在他的眼中。
不管是俞亮、張淼琴,還是那些同學,都是一些學生娃兒。
方健緩緩的道:“弗朗西斯是列支敦行星的首席執政官,也是納美尼亞王國的伯爵。列支敦行星有五分之一的土地,是屬于他的封地。”
嘆了一口氣,方健道:“我很好奇,為什么這樣一位伯爵的兒子,要假扮海盜襲擊我。張豐驗同學……”
“在。”張豐驗立即踏前一步。
“你能為我解惑么?”
“愿意為您效勞。”張豐驗那張仿佛沒有半點表情的死人臉上,終于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波動。
“等一等。”方健擺了擺手,朝著張淼琴看了眼道:“這兒,有女士。”
張豐驗雙腳一頓,大聲道:“明白。”
他一手抓住了艾克,然后轉身離開了控制室。
方博信,何丘水等人悄咪咪的瞅了眼張淼琴。
在這種情況下,方健竟然還要在乎張淼琴的感受。這個同學,他和俞亮一樣,也是不可招惹的啊!
張淼琴嘴角微抽,她乖乖的垂下了頭,但心中卻是腹誹。
好你個方健,你這是顧慮我么?
你是自己不敢再看了吧!
拿我當擋箭牌,你算不算一個男人啊。
只是,她心中雖然埋怨著,可是莫名的就是有著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一個有些膽小的上司雖然不怎么讓人放心,但也比一個冷酷的,草芥人命的上司要好相處的多吧。
至于心軟什么的……
這并不算什么太大的缺陷,只要不讓他看到某些東西,這個缺陷就不是缺陷了。
那富商抖了半晌,直至此刻才稍稍的緩過了一口氣。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這一半的痛的,一半是嚇得。
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竟然暴露了艾克的身份,那么以后呢?這些帝國人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但自己的一家老小,可是都在列支敦啊。
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一家子日后悲慘的下場。
猛然抬頭,富商哀求道:“大,大人,我也只是見過艾克爵士一面,不敢肯定,不敢……”
“啊……”非人的凄厲慘叫聲,甚至于遠比他剛才的叫聲還要更加凄慘的聲音傳了過來,頓時打斷了他的話。
富商的身體又哆嗦了一下,頓時想起了那長針刺入身體的感覺,立即嚇得瑟瑟發抖,話也說不出來了。
慘叫聲很快就聽不到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一道關門聲將這個聲音阻斷了。
在場眾人紛紛低下了頭,沒有人敢說話。
方健轉頭,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掠過,停在了西尼爾兄弟身上。
西尼爾身體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他突然跪下,大聲道:“大人,大人,我要棄暗投明,我要檢舉揭發,骷髏號海盜船是艾克爵士……不,艾克小兔崽子搞的鬼。他是一個變態,最喜歡虐殺同族,在領地中就是如此,后來不過癮,就組建了一只海盜船,專門挑選客輪下手。”
方健凝視著他,緩緩的道:“我聽說,這一年中客運航線上已經失蹤了六艘飛船。”
“是,是的,都是艾克下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