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們身后的,自然就是卡恩村的村民了。
聽從或者說服從了塔克的命令,向著極北遷徙。他們沒有攜帶太多的東西,大部分東西也都被魔法的火焰燒毀,塔克的酒館倒是還在,只是里面能帶走的東西也并不多。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愿意隨著塔克一起,有一些在‘馬賊’的刀劍下失去了親人的村民,將明明有著足夠的實力卻沒有一開始就出現害的他們的親人死去的塔克也怨恨上的這些村民并沒有跟上隊伍,而是向相反的地方逃亡。也有一些對于北境充滿敬畏和恐慌而不愿意前往的。在說清楚大部分利害之后,塔克也就沒有管其他人,只是帶著愿意跟著他的村民們,向著北方走去。
雖然渾渾噩噩了不少時間,但這卻并不代表他的消息就不靈通。
一只灰色的肥鴿子站在他的肩頭,一邊咕咕咕一邊不耐煩的回答著塔克的問題。
自稱灰鴿子的低級信使本來是被瓦利召喚過來的,‘信使’組織發行了一種卡牌,不同的顏色代表了不同等級的用戶,而用魔力激活卡牌,就能夠召喚最近的信使,免費獲得一些大陸上人盡皆知的基礎消息,或者出錢購買。
當然,不同等級的用戶能夠免費獲得的信息‘等級’也是不同的,像是擁有黑卡的瓦利,他想要什么信息都是免費,信使不會主動收費,這是為了信使們的生命安全著想——因為黑卡代表的是凡人的巔峰,傳奇強者。
傳奇都是不好惹的,也是很難死的。
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只有不到四十歲的平均壽命,低中階的超凡者也只是好上那么一點點,但是當實力突破傳奇,壽命就會大幅度增長,雖然依舊比不過精靈巨龍之類天生的長生種,但是也有近五百年的壽命。
這只灰鴿子是被亞特伍德用一種紅色卡牌召喚而來的,紅色卡牌代表的是高級職業者。
身為低級信使的灰鴿子本身也只有中級實力,面對高級法師亞特伍德他是果斷打不過的,如果問話的是亞特伍德本人,灰鴿子絕對不會用不耐煩的語氣,而是畢恭畢敬的。但是問話的卻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中年人,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就不是什么高手,而且問的都是些人盡皆知的小問題,比如說郝爾王國的不死君王到底有幾個孩子啊,幽暗洞窟的老大結婚了沒之類只能夠算是八卦沒錢途的問題,這些問題基本沒有足夠的真實性,說出來灰鴿子也不好意思收錢。
就在灰鴿子的不耐煩已經寫在臉上的時候,塔克嘿嘿一笑,手在脖子上劃過,也沒見他是怎么做的,手中突然多出來一張黑色的卡牌。
跟瓦利一樣的黑色卡牌。
見到這張卡的灰鴿子愣了一下,身子猛然僵硬,一時間又沒站穩,刷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不過灰鴿子雖然肥了一點,但是反應不慢,落地的瞬間就撲騰著翅膀,撲騰半天都沒飛起來。最后,還是在彌散的黑屋之中變成了一只沒尾巴的倉鼠,順著塔克的褲子直接爬回了肩膀,這一次死死的抓著塔克的衣服,諂媚道:“冕下還有什么要知道的?”
塔克撇撇嘴,問:“瓦利那家伙身邊的女人,是誰?”
變成肥倉鼠的肥鴿子愣了一下,接著小心的扭著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小聲道:“疑似他媳婦兒。”
塔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看著也是。”然后他走到了自己媳婦身邊,揉了揉抱著女兒跟在他身后還有些茫然的絲特拉的頭發,伸手將對方抱起來,在女兒開心的歡呼聲之中,塔克抱著絲特拉,絲特拉懷里抱著妮可,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在他的身后,手拉著手的亞特伍德和格羅瑞婭,一臉大大的嫌棄頭上盯著兔子的露絲,還有衣衫襤褸忘記換的艾倫,以及那接近一百人組成的難民隊伍,向著未知的極北走去。
天邊,晨曦劃破夜幕最后的黑暗,溫柔的陽光灑在這支遠行的隊伍之中。路邊,花草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