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好奇的看向王濤。
王濤撅了撅嘴，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半餉，這才說了句，“要不然師哥跟我去看看？”
“怎么，自己做的不好意思說？”陳鋒瞪了其一眼。王濤唯唯諾諾的模樣，使得心中不滿更甚。
又見安陽好奇，還是擺手嫌棄道，“那你帶你師哥去看看你的杰作，4個多月，一點長進都沒！”
安陽笑著起身。
王濤那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說實話不適合殯儀館，毛手毛腳不說，對于事物好奇心滿滿。有時候殯儀館的事兒不太經得住推敲，可恰恰這小子就喜歡琢磨這東西，極為八卦。
似他這種，或許去社區干最為合適。
王濤拉著安陽快步走出辦公室，順著小路一溜煙的到了操作間，這才松了口氣。
一屁股坐在墻邊的凳子上，小聲的埋怨道，“師哥，不是我說，咱師傅太吹毛求疵了，不就是理發的時候不小心削掉了一塊頭皮么，至于發那么大火？
這東西又不是不能補救，人都死了，我給他補一塊不就完了？那家伙給我一頓罵，就快上手了都！”
“哪個部位？”安陽看了看停在移動床上的尸體，不由得有些開心。
有尸體，意味著自己摸尸大業又能繼續進行，看了看尸體的新鮮程度，顯然是剛送來不久。
“后腦勺偏右點的地方，你戴手套摸一下，我做補丁了。要說咱其他手藝可能差些，但這補丁水平，師哥你知道的，那是相當不錯。”王濤頓時洋洋得意起來。
“還好意思說。”安陽沒好氣的道，“你也就剩下這么點能耐了，人都求沒有失誤，你倒好，專門挑人不行的學。”
“那能一樣？”王濤往后一靠，陳鋒不在，自由了許多，雙手抱著腦袋懶散回著，“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就師傅那種老手都不敢說百分之百沒有失誤，更別說其他人了。
反正我也趕不上你們，還不如另辟蹊徑，你們萬一有個失手啥的，不就用的上我了？”
“我看你就是想偷懶！”安陽懶得聽他的強詞奪理，伸手從旁邊拿過來一副一次性硅膠手套戴上，邊去查看位置邊順口問道，“這幾天業務多嗎？我看辦公室都沒啥人在。”
“多嗎？把那個嗎去掉，就快被累死了。”王濤憤憤道，“前天早上東湖撈起一具女尸還沒處理完，昨天又一下子來了三具，打聽了一下，合著縣醫院停尸房冷庫壞了，先丟咱們這暫存，今天又來了倆！
領導們倒是高興，我們差點沒給累死，要不然能出意外？”王濤又把自己的失誤歸結到了這方面。
“這么多？”安陽眼眸微微發亮，心頭掠起一陣興奮。
尸體越多，意味著他的提升也就越大。這么多具尸體，總能獲取到一些自己所需要的技能了吧？
“那可不，據說這兩天還得借咱停尸房用，冷庫的維修人員從廠家過來且得一陣，這兩天領導們啥也不干，就蹲在門口等著家屬來，往常接一個買賣老難了，現在倒好，一個月接了4單，都快趕上過年了。”
殯儀館也分淡旺季，過年是兩個旺季之一，身體不夠硬朗的老人們每次過年都是一個坎，過去了，半年內基本無恙，過不去，往往就會掛在年根前后。
這個時間段數九寒天，張羅起來費勁，因此，殯儀館在過年期間，買賣是最好的時候。
現在剛開春，又來這么一波，本就習慣清閑的眾人自然多了些抱怨。
“無妨，買賣多還不好？這人多了你們拿的獎金不也多些，誰和錢有仇？”安陽道。
“這倒也是，就指望這點獎金活呢。”王濤撇嘴。
似殯儀館這種往常都需要政府補貼的單位，好不容易來了些業務，自然不會放過。
安陽沒有再搭理王濤，注意力快速的轉移到了眼前。
手剛剛觸碰到尸體，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