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果實能否治療傷勢,但當下情況也沒更好的辦法,死馬權當活馬醫吧,如果這方法還不奏效,他只能用最后一個不是法子的法子了,只是下山前大師兄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
只是,江流兒又有些犯難,怎么喂她吃下去?
他想了想,伸手在脖頸間抹過,手中毫無征兆地出現了化緣所用的缽盂,他用紗布將果實包裹,放入缽盂中,手握短木棍輕輕一壓,紗布下不斷有汁液滲出。
江流兒扶起臉色已非蒼白而是慘白的好看少女,讓她靠在自己膝蓋上,緩緩將缽中無味卻晶瑩剔透的果液喂入后者口中。
或許是身體本能感應,少女下意識開始吞咽。
待缽中汁液一滴不剩后,他將剩余果皮細嚼慢咽吃下,本已失去精華萎縮成核狀大小的果皮,竟讓他產生了飽腹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嗝。
江流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后知后覺的他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唯一清醒的那個人。
收回缽盂與短木棍,江流兒席地而坐,用手托著腮幫,看著肌膚雪白的少女怔怔發呆。
雖然她臉上毫無血色,但無法掩去眉眼間的美麗與五官的精致,少女像個嬰兒一般抱著雙膝,側躺在并不茂密的青草地上,緊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眨也不眨,仿佛從此以后便沉睡不醒,只是不時抿緊的嘴唇在告訴江流兒她還活著。
江流兒沒有生出男女之間所謂的情愫,只是單純的感嘆這個女孩可真好看。
驀然,他輕啊一聲,想起自己與這位萍水相逢的少女可不是來青城山觀光旅游來的,以她的傷勢以及那幕破空而去引發的氣機波動,很輕易便能判斷出這位少女的強悍,那么能將她傷成這樣的對手,其境界修為可想而知。
他沒有將少女扔下的打算,甚至連這個想法都不曾有,在他意識中救人助人是天經地義順其自然的事。
只是怎么才能把她帶走?江流兒本身受傷不輕,又一路不停奔跑,方才休息片刻后才恢復了些體力。
他跪坐在少女身前,伸手比劃了幾個姿勢,總覺得不太妥當,他不像尋常僧人有男女之別的顧及,求佛修道殊途同歸,都求個順心意,佛祖在心中,萬物皆空。
只是他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抓住腰帶把她提在手里?扶著她的身子一路步行?把她橫抱在懷里?
世間最簡單的方法往往最可靠。
他將少女扶起,自己轉過身,直接將她背到身后,當江流兒站起身才發現,少女竟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
略微猶豫,他雙手向上扶住她的大腿,朝林木更深處走去,內心平靜如水。
只是不自覺的想著。
這姑娘天天吃得啥呀,看著不胖,怎么這么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