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小女俠綽號的單開心道:“道長但說無妨。”
老道士回望村莊,輕聲道:“我們可以一走了之,但村子仍在那,寇匪如果去而復返,之前的賬一定會算在那些村民頭上,到時……”
結局不言而喻。
單沉默片刻,問道:“你說該怎么辦?”
老道士緩緩吐出一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宋有道挑眉,驚訝道:“想不到你這道士還挺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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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蘊含黃沙的微風拂面,老道士的鬢角發絲繚亂。
他蹲下身,拾起細沙任由其在掌間流逝,出神道:“貧道腳下已走過十萬八千里路,見識過太多慘絕人寰的混賬事,非是貧道心狠,也不是將馬賊性命視作螻蟻,只是不忍明知結局而不去改變,若非貧道修為低微力有不逮,絕不會懇求二位,而是自己前去討個說法,能免死傷自然最好,但若是他們執迷不悟或翻臉不認人,老道定會,唉,定會什么?就憑你這微末道行嗎?”說道最后,老道幾乎是自言自語。
單目視前方,似乎記起了不愿記起的往事,平靜道:“既然道長稱我為女俠,那哪有不行俠仗義的道理?再說我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寇匪該殺就得殺,哪來這么多道理可講,在老家我殺的寇匪都夠筑一座京觀了。只是寇匪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想要找到他們,有些難啊。”
老道士微微一笑,說道:“貧道武學修為平平,卻對旁門左道涉獵頗深,我有把握可以找到他們。”
他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張畫有紅色墨跡的紙符,兩指捏住抬至身前。
當他松開兩指,紙符懸空漂浮,老道士手持那把由自己雕刻而成的道劍,默念口訣,輕輕點于符上。只見紙符輕快跳動起來,仿佛被賦予靈性一般,圍繞老道討好似地轉了一圈。
老道輕念“去”字,紙符旋轉著向遠處飄去。
收回木劍的老道士笑著解釋道:“這是貧道自己制作的尋人符,平時會替家中走失的百姓尋人,先前收集了些寇匪掉落的毛發,才得以施展,實在見笑。”
宋有道目瞪口呆,這道法還真是聞所未聞,足以媲美點石成金了,他不禁對破落老道有了一絲佩服。
只是等他回過神,才發現兩人早已丟下他追著紙符遠去,對于老道無視自己的行徑,剛生出的一絲佩服頓時被掐滅了。
當三人尾隨紙符來到一座地勢不高的小山,很輕易地便找到了余下逃走的寇匪,不,現在應該稱呼為山賊了。
上馬為寇,落馬為賊。
連單也沒有想到,這群不成氣候的馬賊竟有自己的一座山頭,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發生的一幕。
三人眼見之處,皆是斷肢殘骸,鮮血染紅綠地,不時還有人痛苦呻吟,哀求山賊給自己一個痛快,只是后者饒有興致地看著躺在血泊中的那人,絲毫不理會他的要求,期間還會拿刀緩緩在他身上割下一片肉,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疼痛而不至于昏迷過去。
一個矮小漢子蹲在一個頭顱旁邊,不遠處是一位失去雙足渾身抽搐,癱倒在血泊中的年輕男子。
矮小漢子吐了口唾沫在年輕男子身上上,陰笑道:“老子最討厭比老子長得高的人,這下沒腿了吧?別說老子沒給你面子,讓你和你爹的死一塊,路上好歹有個伴。”
年輕男子雙眼模糊地看著瘦小漢子腳下的頭顱,隨后漸漸閉上雙眼,沒了呼吸。
綽號瘦猴的矮小漢子走到失去雙足的年輕男子身邊,狠狠砍下尸體的頭顱,撥起刀后拿腳尖一踢,腦袋濺著血液滾到另一顆頭顱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