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
老周抹額上的玉,怎么會有這么個字?
難不成他另有其名?
想著,奚送又把玉掂量幾下,“看上去好,但玉髓有些少了,不如不要。”
嘟噥間的不滿,很快就爬在她的小臉上。
幾天前,奚送偶然聽見幾只麻雀的對話,說是只要攢夠玉髓,就能滿足一個愿望。
思前想后,她認為沒什么是比重新做自己的喜鵲小仙好的。
于是就將主意打在周太的那塊寶貝上,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誰知那玉居然丟了!
那么好的玉一定有很多玉髓才對,這讓奚送很是惱火。
咬咬牙,她把手里的玉塞到枕頭底下。
既然沒有多少玉髓,干脆明天拿去城里賣上幾兩錢。
她心想道。
清風寨的主營里,兩盞油燈并肩坐在桌上,照得程賞手里擦拭著的槍頭锃亮。
“大當家的,您的身子真的好了?”王麻子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程賞沒說話,只全神貫注的把槍頭擦了一遍又一遍,眼睛里的光都比昨日明亮許多。
見他不理會自己,王麻子頓了頓,又道:
“那咱們和凌竹寨簽訂的承諾書還作不作數了?開荒種地什么的……哪里是咱們占山為王的人干的事。”
話出口程賞猛地抬頭,盯著立馬慫下來的王麻子半天,嘴唇磨磨開口就是一道罵:
“說你娘的夢話?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何況凌竹寨那個小娃娃,一句話就能把我的病治好,我要是毀約了病還能好?”
原本就是試探的王麻子聽了這話喜滋滋一笑,倒了杯酒就過來賠罪:
“還請大當家的莫怪,話說回來奚送還真是個神童啊,小嘴嘚不嘚兩下就能干成事兒,我看她比大夫還受用呢。”
“奚送?她不是溫良的閨女?怎么不跟溫良姓?”抿了一口酒,程賞有些狐疑。
“嘶……這個怕是只有問凌竹寨的人才知道了。”
蛐蛐和青蛙在窗戶底下亂叫,吵醒房間里的小人。
范虛夷醒來還沒顧得上摸清東西南北,胸腔這就涌上一股沖勁兒,頂開他的喉嚨就咳了出來。
嘴里滿是腥味,但他沒有半刻驚慌。
摸著黑下床,從房間另一頭取來燈,范虛夷擦了擦手。
手里還有一塊又軟又熱的東西。
那是淤血塊。
自打娘胎出來,他就是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只有吃了藥的時候略可好些。
今天被綁來少吃了兩碗藥的功夫,咳嗽就一次比一次來的兇,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
淤血塊也比往日大了些。
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是張三,見許一坐在炕上,他還楞了一下,“你醒了?當家的說你一天沒吃了,讓我來看看你吃些什么。”
“來一碗熱熱的米粥就好。”范虛夷有氣無力的說。
張三又頓,“你還好吧?實在不行我就去叫小送來給你說一嘴話。”
那丫頭?她巴不得我死,給她知道了還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