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辰時二刻準時來上學……”郝仁沙啞著嗓子說。
奚送歡快的小步伐說斷就斷。
辰時二刻?早上七點半?
可寨子離桂花村遠著呢,著急忙慌的趕下來也得兩刻鐘,再算上起床收拾的時間……
怎么著也得卯正二刻就起!
所以這是沒有懶覺睡了的節奏?
渾渾噩噩的出了草堂,奚送還沒走遠就被二妮叫住:“小送等等我!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你不寫字了?”
“老村長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的,等我回家拿了東西給你再來寫。”
二妮念叨了一路的寶貝,是一塊凹凸不平的黑石頭。
她紅著眼眶千叮嚀萬囑咐,讓奚送一定好好對它。
“這是我最喜歡的了,看在你今天幫我的份上,我就送給你了,你千萬對它好一點昂!”
臨走前,二妮不放心的又吩咐一遍。
只等她一走,奚送將石頭塞進嘴里就狠狠咬了起來。
“……不是金子做的。”
“小寨主,逃學可是不好的喔。”
剛回到花婆婆家,范虛夷沙啞的聲音就傳來。
扭頭一看,見他面色紅潤,奚送欣喜若狂,吐出沾滿口水的石頭藏好,撲過去便道:“許一哥哥你沒四了啊!”
范虛夷歪頭,奚送愣住。
“四?四!”她瞪大眼睛顯然不太相信自己的嘴里蹦出來的話。
雙頰突然一涼,奚送定睛看去,對上的是范虛夷湊近的笑臉,“小寨主,你的牙呢?”
說完范虛夷笑出聲,又揉了幾把她的臉,“什么時候掉的?”
“不要這么揉,臉會越來越大的!”抓住他的手扒下來按在床邊,奚送一本正經的說,忽然又想起什么,連忙取出石頭。
翻了個面一看,莫名覺得丟人。
牙被卡在凹進去的那一面了。
用袖子擦了擦那顆小牙,范虛夷將它放在腰間,隨即又捏一把她的臉:“怎么傻乎乎的?”
【哼,你才傻,你全家就你最傻!】
“暗地里罵人也不好,小寨主,今天學了什么呢?”范虛夷湊近她給她整了整亂糟糟的衣服。
“……你又偷聽?”
“沒有。”
“你有!”
“沒~有~”
【突然感覺這小子……有點嬌是則那么回事?】
暗忖,奚送心虛低頭又一次藏起石頭:“今天什么都沒學,教書的先生沒來,老村長隨便說了幾句就下學了……”
“當真?”
“嗯嗯。”
“那我們回家,明天早些來。”早在她心虛有意隱瞞之前,范虛夷就聽見她心里無意識的所想。
但他沒打算拆穿她。
“好!我這就去告訴花婆婆,許一哥哥你去叫張三!”
因是今日上學未遂,奚送心情大好,一路哼哼唧唧回了寨子里,迫不及待的就把石頭洗干凈放在枕頭上。
卻聽樓下房間傳出一陣比一陣激動的討論聲。
揭開地板,她端著一盆蜜餞坐在那兒聽起來。
“要我說就該重新弄一個墓,旺財怎么說也是咱們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兄弟,現在真相大白了,也該好好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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