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秒,奚送一骨碌坐起來,眼睛都沒睜全,下意識就對眼前人一巴掌:
“頭可斷血可流蜜餞不能沒有!”
幸好張三躲得快,她這小短胳膊并沒有碰著人家。
見她為了蜜餞能跟人拼命,范虛夷笑的越發明朗,俯下腰將蜜餞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小寨主,你現在不僅不可以吃蜜餞,還要遲到了。去晚了會被戒尺打手心的。”
【嘁,威脅我是吧?威脅我是吧!誰敢打我,我這張嘴可不是畫上去的!】
起床氣竄到腦瓜里的奚送這會子惱得很。
尤其是知道自己不能吃蜜餞,她只有更生氣。
“小寨主,洗臉。”范虛夷含笑說道。
等奚送磨磨唧唧收拾好出發的時候,溫良已經在組織人去山上重新開始狩獵。
見她要去那邊再啰嗦,張三一把將她拎起夾在咯吱窩,拉著范虛夷就往桂花村去了。
“我還沒跟爹爹告別呢!”
“大當家的在忙,再浪費一會兒時間真的要遲到了!”
像夾著小雞崽子似的,張三一路就這么把奚送夾到了學堂,因為走得快,離郝仁說的時間還差一刻鐘。
但孩子們都已經到大半,這會子全部圍在草堂門口墊著腳尖往里看。
“小送,你哥哥今天也來念書嗎?”二妮的話從背后傳來,奚送兩手垂直耷拉著,張三轉身的時候她才動了動。
“昂。”她興致低落極了。
看著她的這造型,二妮只以為她是挨了打,連忙就對張三說:“大哥哥,我帶小送和她哥哥進去就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張三巴不得走呢,聽了這話當下放了奚送,“那我就在花婆婆家等你們下學。”
“你叫什么來著?”二妮問范虛夷。
“許一。”他答,話間還不忘給奚送整理衣裳。
“老村長說想要念書的孩子只需要到他那兒記錄一下名字就好,他這會兒應該是在草堂,走吧,先去給你報個名。”
二妮熱情如火的說,但目光始終落在奚送擰巴的小臉上。
見她不高興,從兜里摸出一顆糖就給她,誰知還沒遞過去,范虛夷立刻抬手回絕:
“小送掉了牙,不能吃糖。”
【別猶豫呀直接塞我嘴里就好了啊!】
凝視著二妮手里充滿誘惑的糖,奚送口水都不爭氣的從嘴角滲出來一小滴。
“那確實不能吃,劉小虎就是吃糖吃出了一嘴的狗牙,難看死了。”二妮說。
【啊啊啊!我的糖!】
憋笑,范虛夷揉了一把奚送腦袋,正要彎腰抱她,就聽到一聲陰陽怪氣的罵聲:
“到底是土匪窩里養的爛泥娃娃,上個學一堆人伺候著,嬌氣死了!城里的千金小姐都沒你這么金貴吧?”
是劉小虎。
本就心情不好的奚送聽到這話一秒炸毛,回頭惡狠狠瞪著他,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就聽劉小虎又罵:
“我說王二妮,你跟著人家混什么呢?人家是土匪窩里的小公主,你是什么東西?怎么著,難不成你羨慕人家爹多?還是說想給你娘找個比郝仁厲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