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力低著頭,猶豫不決,再三思慮之時。
站在石面上的披著黑色斗篷,拄著蛇形拐杖的神婆,敲了敲了石面,發出“咚咚”的敲擊聲。
“你們是何人”粗厲的嗓音,中氣十足,余音在空氣中蕩漾開。
神婆藏在斗篷、面罩之下的臉,有些猙獰,一雙狠辣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下方人群中的那幾人,蒼老枯萎的手,用力捏緊蛇形拐杖的手柄。
不論何人都無法阻止她
神婆瞧著下方人群中,那女子身后的一干小蘿卜頭,斂下眸底劃過的勢在必得之色,喉嚨滾動幾下,緩緩開口,
“這些可是村子里的人若不是,怎么能讓外人踏足進村里,難不成你們不知道,村子最忌諱的便是外人”
“這些外人在外邊沾染了腥氣,會給村子帶來血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當誅”
神婆緩緩張開雙臂,長長的黑色袖子展開,她冷冷瞧著下方,如是說道,一聲一聲,鏗鏘有力。
寧夏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話是人說的
不會有人真的信了吧
神婆的話音落下,人群里很快有人附和了,是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她大聲說道,
“那是個寡婦前年才來的不是我們村的要是她會給我們帶來災難,趕緊將她趕走”
有人這般開口了,立馬有人出來應和,
“她不是我們村的我們不想再遭受災難了趕緊將她們趕走”
“那不是寡婦嗎怎么身邊還跟著個男人真是不守婦道我呸”
有人注意到了凌淵的存在,心生疑惑的同時,更是認定了什么,看著寧夏的眼神,都變了個味兒。
寡婦便是寡婦帶著一群娃,又改嫁,這回讓人吐唾沫淹死的。更何況是一個寡婦身邊,跟著個來路不明的男子
一時之間,眾人目光齊齊落在寧夏一大家子身上。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痛苦,有的人鄙夷,有的人不屑
各色各樣的眼神,就怎么直直審判著寧夏。
小凌安第一次見此情形,害怕地揪緊寧夏的衣角,小表情也很是不安,“娘親”
寧夏皺緊眉頭,將小凌安護在身后,咬了咬牙。
凌淵后側一步,不動聲色地伸手將寧夏護在懷里,抬眸,冷冷地瞧著眾人。
“你們看那寡婦與那男子絕對有奸情都抱在一塊了”
“就是就是”
有人時刻關注著寧夏的一舉一動,瞧著凌淵護著寧夏的模樣,立馬跳了出來。
寧夏隱約聽到眾人的話語,那些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都要被她氣笑了。
“娘親”小凌安也大概聽到了一下臟污辱罵的話,他害怕又無措地拽著寧夏的衣角,仰著腦袋看著寧夏。
“別怕。”寧夏低聲安撫,伸手將小家伙的耳朵捂住,這才抬眼看向眾人,
“不必你們操心,眼前這位是小女子的相公,我們家娃的阿爹沒成各位想的那般齷齪,實在抱歉。”
寧夏一語道破,聲音清亮,正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