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看著小少年難以割舍的模樣,自是心痛難耐。
她又何嘗不知道,小少年不過是個渴望被愛的孩子罷了
若是這般性子,難怪后來會因為老二的小手段,便被耍得團團轉,即便是將江山拱手于人,也不假思索,甚至是心甘情愿。
寧夏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讓他明白,即便世間對他的惡意無處遁形,但世間的美好那么多,無須止步于此
至于她散發的善意,也僅僅只是這一點而已,美好遠不止于此。
寧夏沉默地伸手將瘦弱的小少年抱住,擁入懷中,耐心地,輕聲低語道,“小殿下是最棒的對不對小殿下已經長大了,是男子漢了,會勇敢堅強,對不對”
寧夏就像個老母親,面臨著孩子該獨立了,卻因為黏人不舍,緊緊地靠著不愿放手,只能耐心地哄著孩子,告訴他,你已經長大了,應該學會獨立了,不能時時都依賴
君宸鈺越發沉默地扯著寧夏的衣角,像個任性的小孩,埋頭拒絕溝通。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什么都沒有了,他不想失去最后一個愿意跟他親近的人了。
寧夏見他許久不語,抬手將他的臉捧起,還未開口繼續說些什么,便看到一張淚流滿面、臟污的小臉,那雙始終倔強的黑眸,盈滿了晶瑩的淚珠,無聲地看著寧夏落淚。
小少年任性著,抽抽搭搭地說道,“我不想你走”
縮在一旁,悄摸摸看了許久的小凌安見那大哥哥哭得傷心,那女子好像是大哥哥的娘親,聽著大哥哥的話,那個女子好像是不要大哥哥了,要自己走
小凌安捏著皺巴巴的衣角,糾結了一會兒,忍不住大聲開口道,“你要去哪里為什么不能帶著大哥哥”
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的,非黑即白,是與不是,只有兩個答案,直白,只是單純地問出了自己所困惑的。
寧夏沒來由的一僵,面色微頓。
她不能保證什么,因為她做不到。
君宸鈺也是側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寧夏,從小便生活在形形色色的皇宮中,他見過各色各樣的人,很敏感旁人的情緒變化,幾乎是一瞬,他便明白了,她并不想帶著自己,她還是要走
破舊的院落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小凌安反應迅速地扭頭看了過去,眼里冒出明亮細碎的流光,“大哥四哥你們回來了我告訴你們,二哥也回來了,就在屋里”
小家伙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迎著一眾人的視線,十分歡快地說道,嘰嘰喳喳的,停不下來。
寧夏的視線也隨之被吸引了過去,不自覺落在幾個處境窘迫慘兮兮的小反派身上,眼里更是不由自主地染上疼惜之色。
怎么說也是自己養了好幾年的孩子,疼著寵著,精心教導養大的。
眼下因為時空穿梭,再次看到解放前的模樣,寧夏的內心不用說,都是無比復雜。明明知道一切,可是她卻什么也做不了,這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跟在大哥身后的老四凌天,注意到破廟出現的兩個陌生人,面上露出不加掩飾的警惕,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們家”
陌生,警惕,像只隨時反撲咬人的小狼狗。
寧夏揉了揉眉心,緩聲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