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則小跑地跟在兩個哥哥身后。
寧夏看著兩人的動作,抽搐了一下嘴角,她記得他們就一身衣服,那身衣服都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還把血往上面蹭,多臟啊……
凌博伸手去拿土豆,被寧夏用木棍敲了手背,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眼神黑漆漆地看向她。
寧夏沒有反應,語氣不容置否地說道,“洗干凈手再吃,都不知道手多臟,還用臟手拿東西吃,把細菌都吃進去了,小心肚子里長寄生蟲。”
凌博摸了摸被打的手背,不痛,就是有些癢,聽到寧夏的話,他惡劣地笑了笑,嗤了一聲,“餓都餓死了。”
誰管你臟不臟。
寧夏聽了他的話,看了他一眼,保證道,“以后有我在,不會讓你們餓肚子。”
凌博抿了抿唇,撇開臉。
凌天也聽到了寧夏的話,看著寧夏的眼神顯然不信,他直接說道,“我才不信,你只會騙人。”
寧夏挑眉,將站在凌博身側的小五凌安拉了出來,牽住他的小嫩手,用水仔細地搓干凈上面的黑泥,語氣輕淡,“洗干凈手再吃。”
小家伙愣愣地就怎么被搓干凈手后,小手心里放了一個黃黃的土豆,上面還帶著熱氣。
寧夏將凌安放開后,又去抓凌天的手,在他愣神之際,用水將他的手清洗干凈,又將土豆放到他小手心里。
凌博背著手,看著她給凌天與凌安洗手,又準備來拉他的手,他退開一步,說道,“我自己來,不用你幫。”
誰不會洗手啊,洗手還要幫……
凌博快速倒水搓了搓手心,沖洗了兩下,就拿著土豆走了。
寧夏看著他有些發紅的耳根,輕笑了聲。
還真的是,傲嬌……
寧夏抬頭看向老三凌云的方向,小家伙瘦瘦小小的,坐在屋檐的石頭下,面無表情的,好像置身事外,什么也聽不見。
凌云跟凌天同齡,卻比小五凌安還瘦小,凌安好說有個鼓鼓的小肚皮,而凌云瘦得只有一副骨架子了。
因為自閉,他幾乎只有餓到快死了,才會去找吃的,平時他吃上一點東西后,就可以三天什么東西都不吃。
這還是原主的記憶里知道的,因為吃得少,所以原主看他還算順眼,也就這么記得……
“凌云。”
寧夏用竹筒裝著水,拿著土豆走了過去。她伸上去拉凌云的手,被他條件反射地推開,手里的竹筒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嗒……”
寧夏也知道自閉癥,排斥有人靠近,她也不惱,而是將土豆放在他坐的小石頭邊上,輕聲說道,“我不碰你,我放在這,你自己拿來吃。”
凌云仍沒有反應。
寧夏心里惦記著凌義的傷,走了回去,將錦草剁碎后,用竹筒裝了起來,又拿了個土豆走進破廟,去給凌義換藥。
破廟內破破爛爛的,底朝天,房梁上的橫木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
寧夏看著都覺得恐怖,要是晚上睡覺,頭頂上的橫梁掉下來,頭都給你砸破……
凌義已經醒了,此時的他,坐在稻草上,低著頭,看著受傷的腿,不知在想什么。
寧夏走進來了,他只是抬頭看了過來,一雙淡色的眼眸,像琥珀色一樣,臉上依舊是病態的蒼白。
寧夏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探了探他額頭,沒有燙,“傷口很痛嗎?”
凌義陰沉地看著她,聽著她柔聲細語的話,扯了扯嘴角,沉默半響才出聲,“你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