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面色沉了下來。
白芷與白蘞從院子的菜地里走來,也聽到了,院子外的動靜,一時間,面面相覷。
一直在樹蔭底下,充當木頭人的追風,早便聽到了屋外的動靜,這會兒,院子外鬧哄哄的聲音傳來,驚得寧夏走來,他這才有了動作。
懷里抱著一把黑色的長劍,三兩步跟在寧夏身后。
小溪微微皺起眉頭,看著追風跟過去后,便沒有再動。
“咯呀——”
被外力從外面推開。
寧夏剛準備上前兩步開門,院門就被大力踹開了,她只得往后退了幾步。
院門口,站著約摸十幾來人,男女老少,皆有之。
剛剛叫囂得最兇的莽夫,光著膀子,露出手臂結實的肌肉,惡狠狠地瞪著寧夏。
“就是你?”
莽夫身側跟著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長得牛高馬大,虎背熊腰的,卻紅著眼眶,躲在自己父親身后。
大約四個壯漢,身側都跟著一個差不多八九歲以上年紀的小孩,一個個畏畏縮縮地躲在自己父親身后,怯生生地看著寧夏。
“你們這是?”寧夏微微收斂面上的表情,出聲問道。
“我們是隔壁清遠村的,我們家孩子跟著村里的伙伴,到這青山腳下玩的時候,被你們家孩子給欺負了,還把我家孩子給推到河里,差點給淹死了。”
說話的是一個面容刻薄的老太太,話語間尖銳又犀利,一雙渾濁的眼睛狠厲地瞪著寧夏。
老太太身后還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頭發、衣服都還濕溜溜的,面無表情地跟在老太太身后,聽到自己奶奶尖銳指責的聲音,微微皺起眉頭。
“阿奶,這是我們自個的事,不關你們的事,我們回去吧。”沈元皺著眉頭,拉著老太太的衣角。
是他打輸了,沒什么好說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怎么能找家長。
老太太給身側的兒媳使了個眼色。
兒媳沈氏立馬拉住沈元,呵斥道,“你個臭小子,給我閉嘴,別說話。”
“阿娘……”
“聽你阿奶的,別說話。”
在阿娘和阿奶的壓迫下,沈元不情不愿地閉嘴了。
沈老太太這一開口,立馬有人有樣學樣,地將身側的孩子給拉出來,生怕寧夏不認賬一般。
“這是我家孩子,也被你們家孩子給推到了河里,看這全身還濕淋淋的,我們家孩子受了驚嚇,你們若是不賠償,這事沒完了!”
一個婦女尖銳出聲。
“你看家孩子的臉,都被打腫了,身上還有好幾塊地方都是淤青,給我賠醫藥費!不然我到衙門里告你們!”
“我們家孩子也是!”
“我們家也是!”
……
一時間,院門口吵吵鬧鬧,鬧哄哄一片,全是叫罵聲,與索賠聲。
寧夏聽得額角一突一突的。
真別說,連同男主君宸鈺,四個孩子全都不在家,說是到山腳下那里耍去了。
難得凌義與凌云要出門耍,寧夏應了聲,便叮囑他們要天黑之前回來即可,可這會兒下午三四點左右的。
人也沒回來,闖的禍倒是回來了。
寧夏見院子外的村民聲勢奪人,一個比一個恨不得過來扒她的皮,不禁有些頭疼。
這些人說的話,可能半真半假,也可能都是假的,也可能還隱瞞了一些真相,這件事只能等那五個小崽子回來,再做處理了。
寧夏低咳一聲說道,“你們說的,不可能,我們孩子最大的也才十歲,最小的才六歲。看看你們家的,這里最小的都八九歲了,大的都有十五六歲了,我們家孩子還那么小,怎么可能打得過。”
寧夏頓了頓,又說道,“你們這被打的都十二個人了吧,我們家才五個小孩,怎么可能打了你們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