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晨時。
衛安準時來到城北聽雨軒茶樓。
這是一座非常有風格的小樓,共三層,最下面一層是由石材鋪就,上兩層是木質結構,整個小樓的外觀看起來精致典雅。
此刻聽雨軒門外的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很多世家公子和達官顯貴齊聚聽雨軒。
還有一些青年儒生,也對月旦評十分感興趣,都在外面侯著。
曹操的北部尉衙門幾乎全員出動了,全副武裝的士兵身著黑甲,嚴陣以待,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衛安一眼就看到聽雨樓門口的曹操,這曹賊今天倒是一身灰色便裝,不停的跟來往的達官貴人打招呼寒暄。
此時這貨也看見了衛安,趕緊熱情的迎了上來,笑道:
“仲道兄,果然準時。我在門口就是為了等你,快隨我進樓吧,位置最好的雅座早就安排好了。”
衛安在曹操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坐在了朱紅色的圍欄處,這里有一處雅座,距離茶樓正前方的平臺位置最近。
今日月旦評,是沒有人愿意坐包廂的。來的人都是為了跟許邵溝通互動,近距離觀察,包廂明顯不合適。
衛安和曹操二人坐定之后,聽雨軒的侍者在旁邊奉茶,這個時候外面等候的那些人才開始陸續的進入茶樓之中。
衛安也算享受了一把vip待遇,看來這曹阿瞞作為城北地頭蛇,果然是有些特權的。
正在眾人聊天交談之時,衛安發現二樓角落里坐著一個青年儒生。
他這個位置本不起眼,一般人極容易忽略。
但是這個青年儒生長得實在是俊秀,他身藍色的布袍,皮膚白皙,長發束在一起,飄揚在身后。
隨手搖著折扇,有一種飄然出塵的氣概。
他隨意的端起茶杯品茶,時不時的望一望茶樓之中熙攘的人群,顯得鎮定自若。
有如此氣質的人,絕不會是一個無能之輩。
曹操不屑的笑道:
“這些青年儒生想要出人頭地,有個好名聲會順利很多,就是這些人最為追捧許劭。”
“這些人中有真才實學的很少,大多數都是些沽名釣譽之徒。”
衛安環顧了一下樓下喧囂的青年儒生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曹孟德看人還是很準的。
“孟德兄,那位搖折扇的藍袍儒生是何人?”衛安問曹操道。
“喔,那位公子孟德雖不相熟,倒是知道名字,姓周名異。”
周異?!
衛安聞言一驚,周異不是周瑜的父親嗎,原來也是一位飽學之士。
“諸位大人稍安,月旦評正式開始!”一個老者上臺對眾人說道,看樣子應該是許劭的管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變得安靜了起來。
一個身穿深灰色布袍的人走了上來,此人身材中等,面色略微有些發黃,留著幾縷長髯,頗有些文人氣質,應該就是名士許劭了。
許劭開口說道:
“劭感謝諸位大人前來參加本屆的月旦評。
還是老規矩,想要進行評才的大人去內堂報名,報名后我們按順序進行評才。
現在開始報名,滿十人之后截止。”
衛安對隨從胡侗說道:
“你去內堂交十萬錢,將我與孟德兄的名號報上。”
“是,公子。”胡侗領命下樓繳費去了。
想要許劭對自己進行評才的人非常多,幾乎是許劭話音剛落,就有很多人沖到內堂報名,大部分都是這些世家公子的管事。
能掏得起十萬錢就為了買個名聲的,大部分都是有小廝伺候著。
不一會兒,十個名額就已經報滿了。
衛安對于這個事倒不是很在意,他對周異的興趣遠大于許劭。
要是真能把周異招攬了,能獲得一個頂級謀士不說,連他的兒子也能一并招攬到手。
只見周異坐在那只顧飲茶,根本不甚在意其他人的舉動。
繳費之后,許劭的管事會給出一個號牌,拿到號牌的人上臺進行評才。
胡侗取回來的號牌就是五號和六號,曹操和衛安一人一個。
“仲道兄,能不能將這個靠前的五號讓給我?”曹操看著桌子上袁安取回來的號牌,和衛安商量道。
衛安沒想到曹孟德這貨還挺猴急,笑著對他說道:
“我都行,孟德兄請自便。”
“既如此,多謝仲道兄了。”曹操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五號牌,揣入袖中。
兩人既分得主次,便開始喝著聽雨軒的好茶,觀看起許劭評才來。
其實能掏得起十萬錢來評才的人并不多,就連曹操這種身份還得坑一下衛安才能支付得起,其他身份不如曹操的人就更別提了。
因此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
許劭評才的過程也很簡單,讓評才之人上臺來站好,觀察一下這個人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