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宗淵不動聲色,在旁邊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酒博士端著溫好的酒來到他們的面前,茶肆掌柜親自給楚憶雪倒酒。
“來,楚姑娘,黎公子。嘗嘗看這酒如何?”
楚憶雪哪懂什么酒,看了一眼身邊的黎宗淵。黎宗淵拿起酒,聞到酒里散發出來的香味,確實與眾不同。
他細細品嘗著,說道:“這酒是杜掌柜的私藏吧?”
憑味道他便知道,與酒肆內的酒不同。
“當然,黎公子是懂酒之人。這是我二十年埋下的酒,那個時候我與師父釀了五十壇埋在地下,去年才起出來。”
楚憶雪聽著他們的對話,也細嘗一口,很濃很厚重的味道,但并不苦澀。入肚后,感覺身體溫暖許多。
于是控制不住,六七杯下肚。整個人有些暈暈沉沉,須臾趴在桌子上竟然醉倒過去。
“哎……忘記說了!這酒后勁大。楚姑娘喝六七杯,不醉才怪。”酒肆的掌柜有些不好意思,黎宗淵說:“杜掌柜,無妨,我們的店鋪離這也近。等雨停了,我找來馬車送她回休息便可。”
“那就好,黎公子要不要再來幾杯?我見你是懂酒的人,與你喝著也不覺浪費。”
“當然。”
于是他們又溫了一壺酒,黎宗淵借機問起西域商人的事情。
杜掌柜的酒肆就在他們的附近,了解得肯定多。
“說起這件事情,還真是奇怪。那些西域來的人,以前不管刮風下雨,每日必來酒肆內喝上好幾碗。但是這兩天,卻不見他們來。要知道這些人愛酒如命,一天不喝酒渾身難受,而且酒量特別。”
“有可能他們去別的酒肆?”黎宗淵反問著。
“不可能,不是我吹。這浦青縣酒好又便宜的沒有幾家,東西各有一家,但是離得遠。他們在碼頭,不可能走上半個時辰再去。”杜安揮揮手,對自家酒充滿信心。
黎宗淵喝過他的酒后,知道杜安的自信來自于哪里,他連連點頭。
“而且啊,那些西域人最近晚上偷偷摸摸地。有天三更了,我起來登東,看到他們抬著好幾箱東西去碼頭。”
杜掌柜的話讓黎宗淵加深了疑惑,望著醉倒的楚憶雪,于是把手中的酒飲盡。找掌柜借了一把傘,直接背著楚憶雪離開酒肆。
大雨天視線可及之處非常小,雨中的黎宗淵背著楚憶雪,就算近望去,也看不清楚。
回到店鋪,高洋聞到他們一身的酒氣。
“掌柜這是怎么了?”高洋私下里沒有表現出與黎宗淵的關系,這是黎宗淵特別交待。
要知道楚憶雪十分聰明,不能讓她看穿。
“天冷,掌柜多飲了幾杯酒。我先送她上樓,你這邊多多注意外面的情況。”
“好。”
高洋是天下第一神捕,一下子就看出來這兩人之間不對勁。
他走到門口,看到這瓢潑的大雨,街道上空無一人。隱約能感覺得到,有視線盯著這里。
不過視線是從對面的客棧?還是左右兩鋪的商鋪傳來?高洋拿捏不清,隨后他找了把靠椅,假裝休息實在監視外面的情況。
黎宗淵這邊上樓后,把楚憶雪輕放在榻。看到她自制的口袋鼓鼓的,是那小鳥在口袋里面嗎?
“樂寶,你在口袋里面會不會悶?要不要出來飛飛?”
口袋里面的樂寶本來休眠待機中,一聽黎宗淵這聲音,它立刻警覺起來。
楚憶雪怎么喝醉了?樂寶擔心無法對付黎宗淵,便想把楚憶雪弄醒。它稍微電了一下楚憶雪,誰料醉后的楚憶雪一巴掌拍在樂寶這個口袋上。
“聽話一點,別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