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大太陽之下,一伙光著上身,曬得黝黑,皮破肉漲的小頑孩在平地上踢著一個癟了氣的皮球,年紀稍大在啐罵著,自家隊員玩得跟屎一樣,根本帶不動球。
“射門!”
小伙子精瘦的骨架,卻有一雙發光的眼睛,專注和兇狠,他已經連續攻破對方的防線,踢進六個球了。
高個的終于忍無可忍,暴躁地上前,將小男孩推挪在地,氣憤得不行了。
但見被推趴在地擦了手,也是氣洶洶回頭,看著身前這一個大自己幾個塊頭的友伴,來了脾氣,擰緊了眉頭,緊接著怪異的現象發生了。
高個的感覺鼻孔一濕潤,不知覺一摸,手遍是通紅,又流鼻血了,形勢急轉而下。
“我媽說了,你就是個倒霉種,誰攤上你,誰倒霉!”他捂緊著鼻子,血流不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領略過在和小男孩激烈地爭吵下,總是會無緣無故地流鼻血。
“我們走!”高個地吆喝道,帶著人馬撤離去。
“別搭理他晨歌!”站在小男孩這一邊的伙伴喊道,伸手拉了他一把,再嘲風道;“他就是輸不起,沒你踢得厲害,我們摸魚去。”
傍晚。
一個小村莊,翠煙裊裊。
幾個在河邊摸魚的小男孩,光著屁股,扛著一個竹竿,綁著大大小小的魚和螃蟹,歡聲笑語,意猶未盡。
太陽下山了,眾人收拾了行當,滿載而歸,一路追逐著回到村落,道別后,便各回各家。
這個叫晨個的小男孩渾身臟兮兮,污垢和泥濘在皮膚上結痂,渾身散發著腥味,他是摸魚摸得最得勁的那一個。
無論做什么,他仿佛就是那一個最有天賦的人,贏得最多的人。但是此刻拉聳著腦袋,看著祖屋一帶,巷子深處一間亮著微弱燈光的老房子。
葉晨就住在那里,寄養在姑媽家。
姑父是一個游手好閑,嗜酒的人,靠種點農植打發日子,姑媽是一個挑剔,愛斤斤計較的傳統婦女,做些簡單的手工活,他們還有一對女兒。
葉晨從小就是個孤兒,寄養在這戶人家,因為生性頑劣,他在這個家中并不受待見,更多時候是那一點家庭經濟,根本喂不飽這五口人。
此刻他顯得有點猶豫,不敢在再朝前走去,因為打中午出來撒潑,直至此刻日落,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責打,已經記不得多少次像今天這樣,干巴巴地眺望著家門,就是遲遲不敢再朝前一步,今天怕是又免不了一頓雞飛狗跳。
“葉晨...”他聽見熟悉的呼喊聲,姑媽在喊著自己,不是往日惡劣的態度和口氣,更像是期盼了很久。
“葉晨啊!”她把頭揪得高高的,第一次如此彷徨小男孩的出現。
“去哪了,今天怎么臟兮兮樣,快洗把臉。”待葉晨拉扯著從黑暗中走出來,姑媽今天難得一見的慈愛,十分反常。
她拎著葉晨的脖子,把人臉蛋先洗干凈,拉扯著進屋,很是迫不及待。
一進門便看見破舊的屋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禮品,嶄新時髦的包裝,這在農村里是少見的場面,逢年過節才可能見到的豐盛。
與此同時圍繞著禮品的的正中央,坐著一個陌生人,穿著奇怪的袍服,仿佛也是期盼了許久一般等著自己的到來。
“來來來,這是資助你讀書的人,快感謝感謝。”姑媽按著葉晨的頭,連連要他鞠躬。
“他再過幾天就滿十歲了,十歲的人家孩子都上三年級了,因為家底窮,一直供不起他上學。”姑媽打量著葉晨一身,沒有了往日那不可饒恕的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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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更像一個有愛的大家庭女主人,朝陌生人解釋著關于葉晨的一切,從小到大,父母雙亡,如何不容易地把他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