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著干活的兄弟見狀識趣地道:“那老實哥,我們先回去了。”
王愛國咬了咬牙,“回去干什么呀,一起去唄,人多喝得痛快!”
有這種事,眾人自然不會拒絕。于是十多個人轟然應諾,一個拒絕的也沒有。
王愛國臉上忍不住有些抽抽,竟然全都要去?
十多個人,一桌子擠得滿滿堂堂。關鍵是,個個都是干體力活的,喝起酒來、吃起菜來,簡直就是風卷殘云。
MD,這回出大血了。但一想到為了給隔天開業的卦堂找點麻煩,這頓飯錢得掏!
酒過三巡,王胖子拍著王老實的肩膀聊開了,“怎么著,兄弟,卦堂的工程結了,錢該拿到了,怎么還這么愁眉苦臉的呢?”
“結個屁的錢!”不等王老實接腔,旁邊喝了酒的工友便嚷嚷開了,“我們被拖欠工資了!”
王老實喝罵一聲,“什么拖欠了,那是你們一個個活兒沒干好!”
結果其他工友也跟著義憤填膺起來,“老實哥,咱們這裝修工程哪一次沒有點小瑕疵?我看哪,那個小娘們就是想要拖欠我們工資!”
“放屁!”王老實人也老實,不愿意接受這現實,于是一口干掉杯中酒道:“等到咱們過幾天把活兒整改好了,再拿不到工錢,你們再放這屁也不遲!”
下邊的人,被王老實一陣喝罵,頓時老實了。
個個悶不哼哧地干起酒來。
眼看著兩瓶白的,轉一圈便沒了。王愛國強忍著滴血的心痛,叫了服務員道:“再拿兩瓶來!”
回過頭來,跟王老實碰了杯道:“兄弟啊,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了。”
王老實斜眼一瞥,看著本家兄弟那張布滿橫肉的臉上,似乎沒憋著什么好屁。
“其實你的這些兄弟們說得沒錯,那卦堂的小娘們就是想要拖欠你們工資而已。”
王老實心里一突,沒有接腔,徑自喝了杯酒。
王愛國伸手幫他滿上了,然后話里又添了把火道:“其實那家卦堂先前什么樣,我比你們清楚。他一個嘴上沒毛的算命小子,就算是翻出天去,兩個月下來,能掙幾個子?”
“可是隔壁鋪子的房款,四五十萬呢,那姓袁的都痛痛快快給結了。”王老實猶自殘留著一絲希望道。
王愛國一拍大腿,胖臉陡然拉長,伴隨著唏噓道:“是,我承認,卦堂剛開始的時候,每天門庭若市的那么多人,那小子的確是攢了一些錢不假。”
“……可是你再回頭想想,這一個多月什么情況呢?還有人來嗎?”
不等王老實吭聲,下面的工人們一個個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話不假,后面壓根沒人了!”
挑撥的話語,點到這里,王愛國美美地自飲了一杯,便不再說話了。
剩下的,留點空間,讓這幫糙老爺們自己發揮去吧。
王老實瞅了本家兄弟一眼,心說:MB的,你早怎么不說?我要是被坑了,也有你的功勞。
想到這里,肚子里的火再也壓不住,蹭地一聲站起來道:“我這就找他去!”
結果一起身,便被王愛國拉住了,“你現在去找他去,不定怎么打發你呢!”
王老實頓時遲疑了。
王愛國見火候一到,胖臉上洋溢著洋洋得意的睿智道:“兄弟,你要是信我的話,就等到開業那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