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歌問:“你同學是女的?”
張宣說:“我也希望她是個男的。”
陶歌探頭過來,壓低聲音問:“你們是什么關系?”
“別這么八卦。”
“姐就是好奇。”
“女人對男人好奇是噩夢的開始,你最好保持克制。”
“切,裝什么大尾巴狼!姐就躺床上,你也不敢碰我。”
張宣閉嘴,這話還真說對了,還真敢不碰,碰了森林要失火。
見他被自己嗆到了,陶歌得意笑笑:“你不告訴我也沒關系,我去了英國就什么都知道了。”
張宣懶得理她,低頭一個勁吃東西。
這頓飯兩人喝點酒,吃的很慢,前后吃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清晨7點才結束。
出門時,外面已經蒙蒙亮了,路面上、屋檐上勾芡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張宣問:“你家大業大,在北大有關系嗎?”
陶歌說有:“問這個干什么?”
張宣凝望著像柳絮一般輕盈的雪花片子,謊話張嘴就來:“我曾經立志要考北大,但沒考上。
現在心情悶,我想去看看。”
陶歌沒懷疑,“走,趁現在路上積雪不多,我送你過去。”
“喝了酒還能開車?”
“你不說沒人知道。”
“你厲害。”
“不厲害怎么當你姐。”
“.....”
來到北大時,雪又大了幾分,飄得漫天都是。
張宣告訴她:“你先回去吧,我一個進去逛逛。”
陶歌后知后覺:“你剛才是不是說謊話了?”
這女人不好騙啊,張宣直接來蠻的:“真話謊話重要嗎?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陶歌氣笑了,長這么大,被人卸磨殺驢還是第一次。
當即轉身鉆進車里,開車走了。
......
北大他前生來過。
來過還不止一次,并不陌生。
根據記憶,張宣往一個方向徐徐行去。
只是走著走著,觸景生情的張宣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前程往事。
前生,他和杜雙伶買了房,結了婚,還有了屬于兩人的孩子。兩人一路扶持,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可是米見呢?
那個和自己牽扯一生的米見呢,自己什么也沒有給她,只給了她一個孤獨終老。
分別的那5年,張宣非常害怕再次見到米見,害怕米見再次闖入自己的生活。
不是因為自己有了妻兒子女。
而是因為自己的退縮和畏懼,讓他沒臉再見米見。
記得自己同米見分別5年后,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也是這樣一個大雪天。
當時他來京城出差,在地鐵中和米見不期而遇了。
這是一次偶遇。
但就這樣遇見了。
那天是星期五,下班時間人特別多,張宣好不容易找了個落腳點站穩,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你是不是很累,坐我的位置吧。”
當張宣背身聽到這個聲音時,渾身一震,滿是激動卻不敢轉過身來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