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習俗,過年吃兩頓大餐。
一頓是除夕晚上,一頓是大年初一早上。
兩頓飯的菜不能重復使用。
就算你沒開筷子,也不能重復使用,這是規矩。
按老人的說法就是:菜一旦祭拜過祖宗,就被“吃”了。要是再重復拿出來,對于祖宗們來說是空碗。
“媽,我去放鞭炮。”看到阮秀琴同志點香燒紙,張宣主動請纓。
“誒,好,你小心點。”
阮秀琴拿對卦,跪在地上念念有詞,開始占仆。
“各位祖宗啊,兩邊的爺爺奶奶啊,張凱啊,今年過年,你們都回來熱熱鬧鬧吃些吧,多吃些…你們要保佑張宣在新的一年里啊,人也發財也發,身體健健康康,寫作紅紅火火,和雙伶感情一天比一天深,將來多生幾個大胖小子...”
念叨一陣,阮秀琴最后說:“今年過年啊,你們一定要保佑啊,打個圣卦保佑張宣啊。”
說完,阮秀琴把卦拋到了空中,然后眼睛死死盯著兩面卦身。
一面先落地,是陽面。
另一面后落地,在地上彈跳幾下,pia嘰一聲,陰面。
阮秀琴當即大喜,連忙匍匐在地,對著神龕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才去撿卦。
接著開始給大女兒、二女兒、阮得志、杜雙伶、她自己占卦…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試了好幾次,張宣最后在對門那雯的看戲神情下,終于把鞭炮點著了。
炮竹聲一起,預示著1994年過完了。
張宣看著火星子四濺,有點恍惚,回來兩年半了,今生再也沒1994了哎。
敬完祖宗,母子倆大門一關,把狂風阻擋在外面,開始吃年夜飯。
“滿崽,陪媽喝點酒。”
今夜打卦很順利,都是一次性過,阮秀琴心情特別好。
“好。”所謂的酒,也就是雞蛋花甜酒了,張宣開開心心陪著老媽喝了兩大碗。
吃完飯,張宣就忙了起來。
忙著打電話,忙著接電話。
最心急的是莉莉絲,才8點過就打來了。
“哈嘍,張宣,新年好!”
莉莉絲不顧身邊的父母在,不顧姨媽姨夫在。至于謝琪,就更加不顧及了,直接打電話。
沒辦法,就算想顧也沒必要了啊,自己喜歡張宣的事情,在座的人早就心知肚明。
“新年好,英國過年感覺怎么樣?”張宣問。
“感覺、感覺不太好,不能放鞭炮,又身處異國,沒有過年的氣氛,我都后悔到這邊過年了。”莉莉絲說這話時,口里都是遺憾。
張宣好奇:“你爸這身份,什么時候去的倫敦?能呆多久?”
莉莉絲回答:“兩個小時前才到,明早吃完年夜飯就要走。”
張宣說:“那蠻辛苦的。”
莉莉絲說是:“是啊,我們今年本來打算回家的。但姨媽姨夫說想過來旅游,就商量到英國過年算了。”
礙于場合不對,莉莉絲這虎妞說話中規中矩,沒有僭越一步,這讓老男人松了一大口氣。
雖然和這妞有過密切接觸了,可有時候在言語上還是吃不消。
同莉莉絲聊了小會,聽筒落到了廖蕓和文征手上。
“叔叔阿姨新年好!”
“誒,新年好!”
久聞其名,不見其人,這還是文征第一次聽到張宣的聲音。
這半年,關于張宣的信息,他是每天都能看到,也會隔三差五關注一下。
和這兩口子除了客套就是客套,有一種天然的生疏感。
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可能還是雙方的身份地位造就的。
文征作為邵市大拇指,久居高位,說話做事自然十分沉穩,壓根就熱情不起來。
廖蕓倒是熱情了幾分,可是想到女兒沒心沒肺地一個勁往張宣嘴里送,再考慮到自己心中的猜測,熱情也有限,僅流于言表的幾句話。
幾分鐘后,話筒最后落到了謝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