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給父親燉了湯,也裝了一大盆送到活動室來,還有米飯和饅頭。
四個人對著舊電風扇,自由自在地吃著。
“幸好這地方還沒拆。”汪圣月感嘆著,“我感覺,我就是住這種地方的命。”
“其實舒浩可以留在那的,沒必要跟我們一起沖動。”金桔勸著,“我覺得你在那再待一段時間,就能融入進去了。”
舒浩伸著脖子咽著饅頭,“很難的,他們都不愿意跟我說話,也不是那么想教我。要不是林老師偶爾給我說說,根本學不到東西,他們也很精的。”
“廢話。”方婷喊道:“人家憑什么教你啊?你以為大家都是你的圣月哥哥啊?”
“哈哈。”汪圣月哈哈大笑起來。
確實如此。
舒浩在參加高校比賽的那幾天,汪圣月沒日沒夜地陪練和指導外,還向舒浩傳授自己的獨門技巧,沒有絲毫的保留。
真正的傾囊相授。
“轟隆隆——”
外面傳來雷聲,金桔拿手機看了眼天氣預報,叮囑著大家。
“要下雨了,吃完早點回去吧。”
“我不回去了。”舒浩說著,“明天我也沒課,明天我要在這里好好練習。”
沒有旁人的干擾,才是真正練習舞蹈的好地方。
“隨便你吧。”金桔收著碗筷準備帶回家洗。
方婷也在回家的時候,把活動室的生活垃圾拎到了垃圾房扔了。
夜里突降暴雨,活動室有好幾處地方都在漏雨。
穿著短褲的汪圣月和舒浩將所有的盆,桶,空碗都給派上用場了,一晚上都在滴答聲中度過。
……
窗外的暴雨嘩嘩地洗涮著玻璃,李嘉文也被困在了舞蹈室,暫時沒辦法回去。
林洛然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臉色暗沉,一語不發。
李嘉文點了外賣,等送外賣的冒雨將食物送來后,她拎著去了休息室找林洛然。
“我點了披薩。”李嘉文將披薩和飲料擺在茶幾上,“過來吃點吧,你晚飯好像都沒怎么吃。”
他沒吃晚飯,有人注意到了。
可金桔他們沒排練,有人注意到了嗎?
“怎么了?干嘛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李嘉文問著,“是因為金桔和汪圣月的事嗎?”
李嘉文戴上一次性手套,取了一塊披薩吃著。
“他們要走就走唄,舞團又不是沒了他們就活不下去了。這種事你又不是沒見過,舞團的成員進進出出,那不都是常有的事么。就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我才叫了溫仔他們過來,你放心,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了,只要我不走,溫仔都不會走。”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大家會想要離開這個舞團?”林洛然問著。
李嘉文咽下一口披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來去自由,咱也不能強留不愿意留在舞團的人啊。”
林洛然一語不發,李嘉文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別在胡思亂想了,吃點東西吧。”李嘉文又勸著。
林洛然沒有心情吃東西,嘆了口氣,看著李嘉文認真地說道:“我打算離開舞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