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同樣是君清一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師父在千年前,曾不止一次進入過八荒畫卷。每次進入,她都會讓花魔使給她準備許多靈花種子。她曾說,她想要改變八荒,釋放生靈。”
這反派的師父居然跟反派走完全相反的路子啊,真不愧是神族,有點子圣母心腸的。
“花魔使與師父曾是至交好友,師父為何要附身畫中,這個答案,或許他會知道。”君清一說著,又往何舒念瞥去。
何舒念舉起手:“我發誓,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我從來沒聽師父說起過她。”
她連師父為什么要卷帶靈花潛逃,為什么要定居花舟山,她都一無所知。話說回來,何舒念發覺整件事越發耐人尋味了。師父,卞盈,八荒。這三者之間好似有條無形的線連接在一起,即便目前來說這條線過于模糊,但毋庸置疑的是,師父一定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她偷偷瞄了君清一一眼,好像有些明白君清一為何留她性命了。
如果師父是整件事中重要的環節,那么,作為師父唯一徒弟的自己,身上定然有著解密整件事的線索。
何舒念心想,應該是這樣的吧,師父總不可能把這么大的秘密帶緊棺材里,半點沒留下痕跡吧?雖然她確實什么都不知道,一問搖頭三不知的,看著挺廢物,但仔細想來,她身上也有很多奇怪的疑問。
例如,為什么絲藤樹的霧障偏偏困住她,從不讓她一個人出山?師父此舉,究竟是為了什么?難不成,她是個不見天日的孤魂野鬼,下了山見了光就會死?想到這里,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已經快要窺探到真相的一角了。
何舒念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有些別扭地搓了搓他的肩膀:“看在我幫你破了幻境的份上,你那個把身上弄干凈的法術,沖著我再使使唄,我有點難受。”
幻境雖是假的,但被花妖折磨卻是真的,她身上臟得不行,胸襟前一大片血跡,著實難看得慌。要不是臉皮太薄,她都想要他教這個法術,這簡直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法術。
君清一淡淡道:“去塵訣也并非萬能。”
他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平平無奇的布袋,打開,大手一揮,何舒念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見那小小的布袋中竟飛出許許多多的東西來。有衣服,有法器,有各種奇怪的小玩意,滿滿地鋪在半空中。
君清一抬頭看了看,伸手,將其中一件淺藍色的長衫取下,遞給她。
“自己換。”
何舒念看得一愣一愣的,咽了咽口水:“這個袋子……好神奇。”
君清一看了眼她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懶懶道:“這是乾坤袋,可裝萬物。想要?”
還有這等好事?何舒念趕緊點頭。
君清一竟也不吝嗇,姿態隨意地將乾坤袋遞過去。
“真給我?”何舒念驚了。
他神色淡然將東西收回乾坤袋中,伸手往她額頭上一點,何舒念頓時腦袋里浮現出乾坤袋的使用口訣和心法,竟清晰得跟自己的記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