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能飛,那就用腳走。不就一個桃花林,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唄。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她對著光照的方式神神叨叨比劃了一會,指著某個方向道,“我們往這個方向走。”
“為何?”
何舒念眨眨眼,“反正你得指望我給你找到你師父,我走哪個方向,你跟著就行。”
這世上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太陽東升西落卻不會作假。但她估計大反派腦子里只管打打殺殺,是想不通這么深奧的真理的,所以她索性就懶得解釋。
君清一冷冷看著她滿臉傲嬌的表情,手癢癢的,實在想往她脖子上掐一掐。可當她轉過身去,背對他朝前行走時,他神色忽然一變,抬手,悄悄放出一縷魔氣,探測她的魂魄。
結果和上次一樣。生魂游離,魂魄不穩。
他不知為何有些失望,又有些悵然。他腦中有一個荒謬的猜測,但不知該如何證實,他看著她的背影,她的步態并不婀娜,有些隨意,有些懶散,卻又跟記憶中某哥身影十分相似。
是衣裳的緣故,還是簪子的緣故?為何他竟會有如此荒謬的聯想?
“你說你師父跟我師父討要花種到這八荒世界來,那她把花都種在哪里了呢?”
樹林很大,何舒念仔細觀察過,每一處皆有不同,暫時還未遇見相同的景色,她心想,既然畫卷世界是變幻莫測的,那眼前的樹林也不一定就是個迷宮。倒是這地上的花草,令何舒念心生怪異的感覺,于是找君清一搭話。
君清一跟在她身邊,淡然道:“八荒畫卷設有封印,師父死后,我才勘破封印破解之法。我第一次進入畫卷時,畫中世界便大致是如今的模樣了。”
言下之意,是他也不知道。
何舒念撓撓下巴,猜測道:“尋常花草的種子,遍地都是,既然是開口向我師父討要種子,說明她要的是靈花種子。她要將靈花種在畫卷中是為什么?難不成,她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將來會受重傷無藥可醫,所以提前在畫卷里栽種靈花,跑來這里療傷?”
君清一一怔。他竟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
他攥緊有些顫抖的手,看向何舒念,“你覺得她還活著?”
“我覺得……”何舒念皺著眉頭,一本正經,“我覺得奇怪。既然你說這畫卷里的八荒奇獸曾經都兇殘無比,連上古神界都鎮壓不住,那很應該是抗拒任何外人進入畫卷世界的。但為什么會救我們呢?而且水為什么能有療傷的功效呢?這難道不奇怪嗎?”
雖然說金魚怪救的是君清一,但一開始它是打算把她也拖到水里去的,若不是她及時醒過來,被拖到水里療傷的,就是她和君清一兩人。
何舒念覺得很不合理。
如果說因為她有bug,金魚怪想要救她,她可以理解。bug無敵嘛。可救君清一是為什么呢?君清一本來就是這書里的人,當然不可能也有bug。
所以事情才會越想越奇怪。
“哎呀!”
何舒念正分析得入神,突然腳下踢到硬邦邦的石塊,身子踉蹌了一下,肩膀撞到一旁的矮樹。她嚇得急忙站穩身子噔噔噔往后退兩步,生怕這樹會變出個什么怪獸來。
但并沒有。那樹晃了晃,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