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武林盟主玉蜻蜓多厲害呀,能號令天下武林中人,什么事辦不了呢。對吧,蜻蜓。”
“你都能把宰相家小女兒許給我做老婆,你比我還厲害。討嫌得很!埋汰我干么?招你惹你啦。”
“好孩子,還是幫貧道一回吧,一個漂亮女子總呆在道觀里也不是事啊!”
“這也不是什么難事,道長不必煩心,我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程大哥,你坐這兒陪道長說會話,我出去一下就回。”
“蜻蜓,我和你一塊去。”
“黑燈瞎火的,你跟著我干么,”葉晚風拉過他貼著他耳邊小聲說道,“你不是總想知道云道長提到我師傅為什么臉紅,趁著沒別人,你正好問個清楚。”
且說葉晚風出了道觀,借著月光往山上最高點飛奔,不大會來至山頂寬闊處。她從懷中摸出個油紙包來,打開一層又一層,里面包著三四顆鴿子蛋大小紅色黃色的信號彈。
此等小事犯不著驚動武林中人,還是讓師叔千面狐貍金不換勞累一下吧。她拿起一顆黃色的,用火折子點燃了念子,猛的往空中一擲。“哧溜嗖”尖銳刺耳的聲音瞬間劃破寂靜的夜空,高空之上橙黃色的煙花尤如美麗的流星四下飛落。
葉晚風回到道觀,二皇子還在和道長聊著呢。
“道長,你知不知道我的外號叫什么?”
“江湖少俠。”
“錯,那是尊號不是外號。”
“噢,那你外號叫什么呀?”
“包打聽。”
“好,這名好。”
“蜻蜓給取的。凡是我感興趣的必須要弄個清楚問個明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夜里睡不著,我睡不著別人也休想睡安穩。你信不?”
“孩子,你這是跟貧道杠上了啊。看來不給你說個清楚道個明白,我往后就沒有安穩覺睡了。得就告訴你吧。”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這已是很久遠的事了,作為一個修道修行之人競還記得這些沉年舊事,是不是有違常倫教規?”
“道長此言差矣,人一生中肯定經歷許多往事,怎能一一忘卻,多多少少有些記憶,那是再自然正常不過的了。再說心中有愛才能慈悲為懷,一丁點兒愛都沒有那成什么了。木頭石塊倒沒有感情,可那些都是死物。”
二皇子挺會寬慰人,振振有詞的說道。
“貧道修行多年,競沒有一個娃娃看得開想得明白,慚愧了。事情還得從五六十年前說起,古都長安街上住著兩戶高官顯貴,一戶姓云,一戶姓婁。兩家墻院毗鄰,互相通好。云婁兩家夫人又都身懷六甲,便指腹為婚結為秦晉之好。幾個月后,云家生得一子,婁家喜得一女,兩家歡喜不已,更是好上加好。
且說云家小子雖生得清秀俊朗,性格溫順,卻打小多災多難,身體虛弱。終日里面黃肌瘦,弱不經風跟個丫頭似的。婁家的女兒眉清目秀,卻與云家小子迥然不同,膽大性子倔。喜歡騎馬射箭,舞刀弄槍,跟個野小子似的,常到曠野和男孩子玩耍,不喜呆在家里拈針弄線。
云家小子看著婁家女兒每日里風風火火過得開心快樂,羨慕的了不得,纏著鬧著跟在她屁股后頭玩。高高興興出去,回來就不一樣嘍。那小子臉色臘黃,鼻涕流長,臟不拉幾的小破孩一個。打小婁家女兒就瞧不上云家小子,處處都嫌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總躲著他。云家小子被她拒于千里之外,不羞不惱,上桿子去討她喜歡,走哪跟哪。
惹不起那得躲啊,婁家女兒便躲得遠遠的,跑南海仙玄島拜南海神尼做了師傅。云家小子看她走了,也不能閑著,就去武當山做了俗家弟子。
眼看兩個孩子年齡越來越大,兩家父母焦急萬分。二封家書分別去了南海武當,老母親雙雙病危,急速歸家。把孩子們騙了回來,父母都要死要活,強逼著他們拜堂成了親。
新婚之夜,婁家女兒脫去鳳冠,扯掉嫁衣,沖云家小子一抱拳,豪爽的說道:“行了,咱們婚也結了,堂也拜了,就該干么干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