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亳不介意路人的眼光和指點,在一座二層客店樓門前下了馬。客店的伙計看見來了貴客,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接了二皇子手中的韁繩,把馬安置到了客店后院馬廄之中。二皇子則由另一個伙計領著上了客店二樓。
二皇子找了靠窗的桌子坐下,把包袱往桌子一放,伸著腦袋往窗外大街上看。
“客官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小的給您預備去。”
“不急,等我朋友來了再說。”
左等右等,一個時辰過去,葉晚風未露身影。二皇子饑餓難耐,只得點了幾樣小菜,一碗米飯,自顧自的吃了。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伙計拿著帳單走上樓來。
“客官,您吃的加上馬吃的一共二十文錢。”
“馬吃的也要錢?”
“嗯哪,草料也得花錢買不是,馬拉了尿了還沒算你打掃清理的費用,夠實惠的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和朋友還要在三娘客店住上幾日,先記在帳上,走時一塊結算。”
“對不住,客官,咱一碼歸一碼,以后的帳以后算,還是先請您把這頓飯錢給結了。”
“怎么,怕我賴賬不成?不就二十文錢,給你。”
二皇子說著話,手往包袱里掏銀子。掏了半天沒掏到,猛然想起銀子全留給大傻養漂亮媳婦了,當時人就愣在了那兒。
小伙計眼巴巴的等著收飯錢,一看他愣著不動,嘴一撇說上了。
“客官包袱里沒有銀子,懷里揣的,袖兜里藏的總有一兩二兩吧。你掏出來看看,別和小的鬧著玩,小的還等著干活呢。”
二皇子輕輕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把小石子放到桌上,接著又從袖兜里也摸出一把小石子放到桌上。
小伙計翻了一下白眼,差點氣暈過去。長這么大第一次出來做伙計,且受老板娘賞識讓學著收帳,第一回就碰上這么個主,撇著嘴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客…客官,本店只收銀子,不收小石子。”
“我知道,沒說給你這個,是你讓我掏出來看看,我不得掏出來給你看看啊。再說,晚一會付錢又能怎的,等我朋友來了自然少不了你的飯錢。等著吧。”
二皇子不再搭理他,伸著腦袋往窗外看葉晚風來了沒有。
小伙計沒有辦法,哭喪著臉,別別扭扭的下樓去了。
不大會兒,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隨著這個小伙計走上樓來。此女子一身青綠色的衫裙,身材苗條,皮膚白晰,眉眼彎彎,梨渦淺笑。她高聳的發髻上別著根精致的發簪,一搖三晃的有點映眼。
這家客店叫三娘客店,卻并非三娘所開,乃當朝宰相葉承清出資以三娘名義且由她一人經營管理。其實說白了,就是朝庭與江湖中互通信息的聯落之處。錢三娘丈夫英年早逝,一人獨居此地。她為人直性豪爽,不拘小節,凡來往贛州城的江湖中人大都愛在她這兒打尖住店。
話說錢三娘輕挪慢步來至樓上,一眼看到二皇子就單純的喜歡上了。象他這等英俊脫俗的公子哥平常很少見到,機會難得,與他聊聊天,愉悅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好一個英俊瀟灑的貴公子,光臨小店真真的令店內蓬畢生輝。不知新來的小伙計哪里招待不周,怠慢了貴客,錢三娘特來向您賠禮道歉。”
“沒有招待不周,也不用你賠禮道歉。只是我身上沒帶銀子,等我朋友來了,晚些付你飯錢而已。”
“原來是這個,多大點事,看把你難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