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說著,年級組長侯老師也就跟著隊伍后面進了展廳,一進門兒就看見康春駿拎著相機和攝像老師有聊有論的談著展板上的內容。
“我說怎么查到網上說的那個國家級非遺是美和居,然后咱們這個游學冊子上說的是東湖,原來是當時1956年順應公私合營多家醋廠湊到了一起......”康春駿沒選考歷史,但是多少還是這些歷史基礎的。
“你看見外面那些醋缸了吧?全是頭年的了,封在那兒,外面都能聞得到醋味兒。”攝像老師說著嗅了嗅衣服袖子,“我這聞著袖子上都是醋味兒了。”
康春駿也跟著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沒什么味兒啊......還真有點兒。”
一間展覽室看完,醋廠的講解員又帶著一群學生七扭八拐,到了另一間展示廳。
一進門兒,就聞到一股類似于酵母的淡淡香氣,還沒來得及注意展示牌兒上的介紹,侯老師剛一抬頭兒就覺得自己簡直腦袋都要冒煙兒——王禎羽的手在麩皮、谷糠、高粱、豌豆的木斗之間來回穿梭。
在講解員注意不到的地方,王禎羽把幾種擺放展示用的釀醋原料來回混放了好幾把。
王禎羽賊眉鼠眼的四處看著,頓感如芒刺背,一回頭兒就看見年級組長侯老師正在后面盯著自己,氣憤就要凝為實質……
“老,老師,我……”被年級組長這么一看,王禎羽也慌了。
“你把東西給人家撿回去,這些都是實打實的糧食,哪兒有你這么折騰的?”侯老師已經盡力克制自己的憤怒,語氣也不免有三分不善。
“這次我不可能半路兒把你放回北京,但是下次學校活動你就不用參加了。”
“老師,我這也放不回去啊,都這么小。”王禎羽嘗試轉移話題,并沒有順著侯老師的話說下去。
“你怎么拿過來的,怎么拿回去,你是在弄不完,我幫你給人家撿回去,否則的話,我們就留在這里給人家撿清楚。”
侯老師的負責任不只是在說教,同樣在身體力行,“你現在先給人家撿回去,實在不行我再幫你。”
等到收拾完王禎羽這邊,其他學生都已經瀏覽完了醋廠的車間,看完了從發酵到蒸餾等一系列操作,帶著渾身醋味兒,咳兒咳兒咔咔的走了出來。
“里面可真夠熱的。”康春駿一邊兒吸溜著鼻子一邊兒和攝像老師溝通著,“我感覺現在皮膚都被灼燒了。”
“那你想想人家工作人員還得在里面頂著高溫翻缸,長時間在這種環境下工作,人家得多辛苦。”
“是啊,我真沒想到這醋這么難釀……今天一聽,咱們平時吃的醋,不少都不算是釀造的。”
“說的是,這會回去買醋咱們可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