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著打開了手機,盛安寧就發現微信群里已經充斥了幾十條消息。
【Frühling:盛安寧,您老先生不會睡了吧】
【Frühling:你忘了咱們說要和老師一起下樓拍酒店建筑了么】
【一顆胖昕昕呀:我好像都記得】
【賀博:我記得年級組長侯老師也要去@不得安寧】
【Frühling:人呢?】
【Frühling:@不得安寧】
【Frühling:……】
【一顆胖昕昕呀:@不得安寧】
盛安寧一看,嗖的一下兒從床上蹦了起來,“哎呦喂,我怎么差點兒給忘了。”
“我這腦子,真的絕了,最近健忘了似的……”盛安寧一邊兒念叨著,一邊兒抄起校服外套兒,拖鞋一踢,順腳蹬進運動鞋里,也不管穿沒穿好,直接就往出走。
“安寧,你干什么去?”
華倩還沒反應過來,盛安寧就已經沖到了門口兒,打開門鎖之后正和保險鏈較著勁。
“嘩啦”一聲,打開了防盜鏈,“我出去,我們那會兒說好了去拍酒店的夜景……”
門被“哐”的一聲關上,盛安寧回話兒的聲音也被門夾成兩瓣兒。
進到電梯里,盛安寧找了個角落蹲下整理鞋帶兒,系著系著,盛安寧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一群人盯上了。
壓抑感越來越重,盛安寧出其不意猛的一抬頭兒——呵,果不其然是這倆日常“落井下石”的哥們兒。
“您老先生不看時間的么?”
“也真行,電梯里系鞋帶兒,本身就矮,不怕被人家踩著?”
“你就不怕電梯里有不是咱們學校的,到時候偷你搶你?”
賀博和康春駿表面兒上是嘴損,實際上也是在提醒盛安寧這個心大的注意安全。
翻了個白眼兒,盛安寧故作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行,我知道,我還不至于。”
正說著,電梯到了一層,仨人也不再開玩笑,從電梯里走出來,就往樓外走。
“我剛問攝像老師了,老師說他過五分鐘下來,現在正導照片呢。”
康春駿交代了一句,沒想到賀博眼尖,一眼就看見康春駿和攝像老師聊天記錄里的一張照片兒。
不出意料的,又是一張黑照——康春駿一個騰空飛腳跳過飯店門口的減速坎兒,還沒跳穩,彎著腰馱著背,重心不穩,面容扭曲……
賀博朝著康春駿詭異一笑,康春駿立刻瞪了回去,“一頓肯德基。”
賀博不依不饒,比了個“三”的手勢。
“那說定了,一頓,你都OK了。”康春駿故意曲解,“不許反悔,誰反悔誰是孫子。”
“哎……”說話間,兩人吵鬧著在酒店樓門口的空地上來回亂竄。
“老師們好。”盛安寧正笑得前仰后合,就看見兩位老師已經走下樓。
侯老師看著倆傻孩子玩鬧,帶著兩分寵溺的笑了笑,輕嘆了口氣,“年輕真好,身體也好,有點兒什么事兒都能鬧鬧。”
“是啊,我可得記錄下來。”攝像老師的黑照之魂熊熊燃燒,拿起相機就拍,還特意用一個不大不小,剛好能被打鬧著的兩人聽到的聲音‘刻意提醒’。
照片定格,饒是四周圍的燈光將飯店里這片地界兒映的如同白日,也不如畫面中心僵硬側過頭來的二人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