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狠狠推進了墻上的洞中,
意識消失的最后一瞬間,吳邪終于明白了三叔說的,什么是內臟都被甩到一邊了。
仿佛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里一陣旋轉攪拌,
猝不及防的幾人瞬間就暈得什么都不清楚了。
滾滾水卷中,
同樣待遇的張言也在緊咬牙關順著水旋轉動,內心同樣無比苦惱:
這一攪,他這次進墓真是凄慘的連縮骨都要維持不了了,再不快點過了這段,本來重傷的身體就要徹底動不了了…
約莫五六分鐘后。
被迫解除縮骨的張言忍著劇痛,艱難爬出水,
看了圈周圍橫七豎八漂浮的昏迷的人,
他一邊咳一邊從背包里取出一根兩寸長一指寬的短香點燃,
脫下防水服,給自己周身重新崩裂的傷口上了藥,又清理好痕跡休息一會后,他看向了了角落,
那里一只嬰兒棺正靜靜躺在那。
他昨天并不是從這個墓室進的,但此刻看見這個東西也并不驚訝,
見那里一直沒有動靜,張言收回了視線,看向了還在水邊稱職“暈厥”,但在他點香那瞬就開始閉氣的張灝,直接塞了顆藥進對方嘴里。
拍拍手,張言只拿了幾卷繃帶,就直接再次進入了右配殿。
身后,張灝睜眼掃了眼離開的張言,又看向沒動靜的嬰兒棺,半晌,重新閉上了眼。
就在香柱越來越矮,幾欲觸底時。
安靜的墓室里突然響起了腳步。
渾身繃帶的張言步履蹣跚的走進來,手里卻多了一個盒子,
他看著地上多出來的尸蠟腳印,隨口說了一句“辛苦了啊”。
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休息了幾分鐘,張言再次強行縮骨穿好潛水衣整理好自己痕跡,傷口基本就又裂了一遍了,
而香也正好熄滅,
抹掉煙灰鋪上灰塵,很快張言又成了嚴青,
最后將所有昏迷的人(特別是某胖子)又都順水使勁繞了幾圈擺好,他就倒回了水里昏迷起來。
……
吳邪晃晃悠悠清醒過來時,感覺渾身都散了架,特別是脖子,疼得不得了,
看著四周還在徐徐轉動的水流,他只能樂天的慶幸自己脖子沒真折,而且呼吸嘴還咬在嘴里。
定睛往四周看去,上下左右都是黑漆漆的,阿寧他們也都在他的下面,看樣子也暈的不行,
特別是胖子,到現在還在轉圈子,就像在跳胖胖版芭蕾舞。
隨著人陸續醒來,假裝剛剛醒來的嚴青混在里面毫不起眼。
打量著周圍白玉井壁,出于之前分配的責任,吳邪當先探出水,
他打著手電仔細觀察著他們出來的水池和四周的立柱和布局,沒看見棺槨,但角落卻擺著不少器皿。
從布局和陳設來看,他們應該是在一個耳室里。
吳邪四處找了找,出了左邊墓墻上有個連著甬道的石門,沒發現其他出口。
地板還有一些腳印,明顯都是濕的腳踩在地上的塵土上留下來的,
看那好像很新的腳印,吳邪不由有點懷疑,
這會不會是他三叔的?他很有可能也是從這進了墓里。
壓下各種疑惑和猜測,吳邪最后測完空氣質量,
見都沒問題,其他人也陸續開始出水,
阿寧剛爬上來,就先看見了那些紛亂的水腳印,
她擔心起來,立刻問吳邪:“這是盜墓賊留下來的嗎?”
吳邪皺了皺眉,沒敢肯定回答。只是看著其中一個腳印不說話。
在無數紛亂的大腳印中,一個小小的赤腳印讓人意外的刺眼。
那腳印很小,似乎是個小孩子的,絕對不會超過三歲。
可是,這怎么可能,誰會帶小孩子下水?
水邊,胖子扶著脖子,有些疑惑的再次抽了抽鼻子,又低頭再次聞了聞自己,
他難得沒一馬當先直接撲向角落的冥器,而是挨個把人看了一遍,
最后,胖子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