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街道,來往的貴人,盛世的美景,一切都極盡奢華絢爛。
然而,一個美人,卻遺世獨立,站在燈火黯淡的角落中,那些美景似乎與她無關。
但是,她自己本就是最美的風景。
“燈火闌珊處……”妙音沉默了。
這不就是自己的處境嗎?
任外面如何光舞魚龍,繁花錦繡,但與自己卻無半點關系。
她終究不過是個青樓賣場的妓子罷了。
“我要去見他。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想到這里,妙音連忙站起身來,就要走出閨閣。
馬上又反應過來,慌張地跑到梳妝臺前尋找頭釵裝飾。
“小姐,你在干什么?”
“快,小魚,幫我梳妝打扮一下,我要去見見他。”
其實按理來說,像妙音這種級別的青樓頭牌,都是點名讓別人進來,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閣。
但外面那可是大夏皇帝,她哪里敢這么不識抬舉,肯定要自己去請才行啊。
“啊?那位公子已經走了啊,他說下次再來聽。”侍女聞言有些奇怪,自己剛剛沒有說這件事嗎?
“走了?”妙音拿著金釵的白皙玉手頓在半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半晌之后方才頹然放下。
“這叫,詞?陛下……還會來嗎?”她怔怔看著房門方向,心中默默念著。
......
此時的秦昭,早已走在了回宮的路上。
今天玩得還算盡興,民間風情也體驗的差不多了。
雖然神念能覆蓋著一切景象,但終究不如親身來看感受更深。
至于那首《青玉案》,雖然是隨手寫出來,但也絕非是為了裝逼。
以他如今的身份,實在沒有必要靠這種詩詞來體現什么。
這首詞,既是為子非而寫,為妙音而寫,但更為自己而寫。
他自己同樣也在“燈火闌珊處”。
作為大夏人皇,自然是地位尊崇,但上界的壓力,大部分也都壓在了他一人肩上。
這些東西,是無人可說,無人可以分擔的。
因為他是人族的依靠,是文武百官的依靠,是子非、晏青君等人的信心來源。
這種關系卻無法反過來。
“其實,詩詞中也有特殊的文道力量。”在回皇宮的路上,秦昭心中默默思忖著。
詩詞,能夠振奮人心,更能感動人心。
這一點,看看前世那些流傳千古經久不衰的唐詩宋詞,以及之前子非等人的反應就知道。
更不必說,直到剛剛分別之際,墨瑜都還在怔怔不語,反復在心中默念著那首詞。
這是文字發展到極致以后,自然附帶的屬性。
而且這種東西,應該能更進一步激發文人的創新熱情。
當然,就算以后真的有了詩詞一道,秦昭抄千百首詩也沒任何意義。
因為文道本質上也是一種道理,必須得是自己研究書寫出來的東西,才能打磨文氣,這是無法造假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沒有因為掌握著那些儒家經典、法家經典、兵家經典,而且也完全領悟了《法家鎮獄經》,就想著以此來修行這門文道經典。
因為那些終究都不是他自己的,也就沒有辦法憑借這些來鑄就文宮。
當然,有人皇天宮的修行之法,他也不需要這等手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