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王二妮嫁了個白金貴,生活不如意,也不受男人待見,但是她心底里也是看不起白金貴的,性子又要強,很多時候事都是她主動挑起來的。
白金貴心里也看不上王二妮,但是自己不是個肯動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靠著王二妮抓,自己做的那些事也是該罵。
幾個人議論著,孟東媛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話,靜坐常思已過,閑聊物是人非,覺得以后還是別老往人前湊了。
一手的牌出完,一輪結束,幾人結束了王二妮的話題,說起了剛剛結束的牌局,輸的人反思自己哪里出錯了牌。贏得人感慨自己的神機妙算。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突然一個人打門進來,幾人抬頭一看,竟然是王二妮。
“還沒走呢”剛剛被議論的主角出現,幾人摸著牌,臉上有些訕訕的問道。
“走了,回了家門口才想起來鑰匙忘拿了,這不才折回來”,說著,王二妮從炕角拿起一串鑰匙“你們誰贏了”
“行了,我先走了,你們玩好”,王二妮又看了一會兒牌局,起身離開了。
孟東媛想到了王二妮剛剛拿鑰匙的地方,就在王二妮打牌坐的位置旁邊,而且是個王二妮的棉襖放在一起的,剛剛王二妮走的時候,特地穿上的襖子,要是看不見鑰匙不太可能,明知道自己回家,還把鑰匙落了,也不太可能。可是偏偏就發生了,孟東媛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剛剛王二妮的臉色如常。
以王二妮的性子,要是聽到別人這么議論她,絕對會跳出來大罵的,或許是真的忘記拿鑰匙,剛剛才折回來的。不過其他幾個人沒當回事,王二妮一走,幾個人如常的打起了牌,只不過沒有再提起過王二妮,話題都是圍繞著牌局。
孟東媛不參與打牌,也不想聽村里人老說別人的八卦,之后對于白鈴蘭的邀請也很少去了,她又發現了一樣興趣,打毛衣,托人從縣里買了毛線,天天窩在家里打毛衣,準備給家里人一人一件,還研究各種花色。
孟東媛以為這個冬天會這樣安安生生的度過,沒想到隔了三天,村里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王二妮死了,死在了家里,自己上吊自殺的,而發現這件事的,不是別人,是她閨女,嚇得不輕,哭的昏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
而王二妮是早上被發現死的,當天下午,家里的兄弟們已經都趕過來了,而白金貴是在王家兄弟們都到了之后,才從白井野家被揪回家里。
對于王二妮的死,白金貴沒有一絲在意,家里孩子哭鬧的時候,還被一人踹了一腳。
年紀輕輕的就走了,還是自殺的,這在村里引起的震動不小,村里人驚訝的同時,都圍著白金貴家看起了熱鬧。
孟東媛的白金貴家,是因為穆睿涵也去看熱鬧了,小孩子不懂事,不過熱鬧的地方也喜歡湊。
孟東媛找到穆睿涵的時候,穆睿涵正和柱子幾個孩子安慰鐵蛋。
鐵蛋應該是從家里趁亂跑出來的,身上穿的還是薄衣服,臉上還掛著淚痕,被冷的通紅。鼻子上掛著兩串鼻涕,快到嘴里了。
孟東媛雖然對鐵蛋這個孩子不喜歡,但到底還是個孩子,現在又沒人管著,拿手帕給鐵蛋擦了鼻涕之后,安慰了起來“別哭了,在哭臉就疼了,趕緊回家吧。”
“我爸不讓我回去,讓我和妹妹走,說那不是我家”,鐵蛋一聽,又哭了起來“我媽死了,不管我們。”
白金貴家現在亂成一團,家里門沒關,從外面看的清清楚楚的,一院子的人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白金貴和他爹娘,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而那些孟東媛沒見過的人應該就是王二妮的娘家兄弟們了,幾個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著白金貴罵。
家里亂成了這樣,現在也顧不上孩子了,孟東媛皺起了眉頭“你穿這么少,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