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妮走了還沒兩個月呢,白金貴就娶了新人,孟東媛不由得有些唏噓,想起白家的兩個孩子,有些同情“也不知道這新媳婦進門是福還是禍,大人們倒是快活了,就是不知道孩子怎么樣。”
都是當娘的,李素芬對于王二妮也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說一家人能有什么大事,讓二妮尋了死,就算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想想孩子啊,孩子那么小,就算進一個新娘,不可能把孩子當親生的看。要是我啊,就是咬咬牙,也得等孩子長大,這樣子才能撒開手。”
這樣的話,孟東媛已經聽好多人說過了,好像這個時代的女人都是這樣,嫁雞隨雞,家狗隨狗,少時為了娘家活,嫁人為了婆家活,生孩子之后為孩子活,一輩子讓所有人滿意了,唯獨沒有過過自己舒心的日子。
“話也不是這么說,如果王二妮真是自己尋死的,我還有些佩服她,敢直面死亡的,都是勇士”,作為死過一次的人,還是死在別人陰謀里的人,孟東媛感受過死亡的害怕,越發的向往活著,對于王二妮還是有些佩服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李素芬如尋常女人一般感慨了一句,繼續吃起了自己的飯,許久之后才冒出一句“東媛和我一起吧,這有個人幫襯著,我也順手。”
“可我沒做過啊”,孟東媛有些懵。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你跟著我學就是了,這事看起來小,但是做起來簡單,里面的學問更是不少呢。”
李素芬這么說著,便沒再管孟東媛的意見,做事的時候,直接拉上了孟東媛,孟東媛連個貓冬的時間都沒有了。
孟東媛跟著李素芬到了白金貴家,見到了“傳說中”的新媳婦,一個年輕的姑娘,看起來十七八歲,長得不錯,收拾的很干凈,臉上永遠掛著一抹笑容,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說話。
李素芬和劉翠花聊著天,一方面打聽清楚了這新媳婦的娘家,另一方面問清楚了對這喜事的要求。孟東媛聽著李素芬滴水不漏的談話,心里只喊佩服。
很快,拿到所有的信息,孟東媛跟著李素芬出門了。
一出門,李素芬就嘆了一口氣。
“這是怎么了。”
李素芬回頭看了一眼“沒娘的孩子就是可憐,這新媳婦還是沒進門,孩子就被送走了。”
說起來,鐵蛋自從那天被拉回家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剛剛劉翠花說孩子回姥姥家住兩天,孟東媛不覺得奇怪,但是李素芬這么一說,對鐵蛋兄妹倆也有些同情。
“好在孩子還有姥姥家,不然就更慘了,看王二妮幾個兄弟對她不錯,應該也會善待她兩個孩子吧。”
“誰知道呢,要是真的被孩子外家養著倒是好,就怕是為了面上干凈故意送走的,到時候再接回來,你是不知道,王二妮走的那段時間,這一家子天天把孩子打的,哭的聲都沒了。那鄰家沒少找我家國兵投訴,但是一找上門,人家就說孩子調皮,那孩子也不說什么,我們也沒辦法”,說到這兒,李素芬嘆了一口氣。
“這幾天,那鄰家終于不投訴了,我以為是一家人想通了,沒想到是把孩子送走了。你說虎毒不食子,這家人的心怎么就這么狠呢。”
“最是人心毒,隔著肚皮,什么人都有”,孟東媛應了一聲后,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我說那姑娘怎么有些眼熟,前段時間,三里灣的人來村里,那女孩就是一起的。那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會說話,有些可惜了。”
“三里灣人都是那樣的”,李素芬對這個并沒有驚訝,這讓孟東媛很是好奇,李素芬直接給她講了起來“老一輩的人都說三里灣是受過詛咒的,一個村子不是不會說話,就是腿腳不好,腦子不好的還有幾個,能算得上正常人的也就那么幾個,下地沒勞力,吃飯一頂一。有先生算過,他們那兒風水不好,讓他們搬出來,可是沒人聽。”
“人家村里人自己不發愁,我們也沒辦法,只能救濟點糧食,讓他們餓不死。不過這丫頭也不知道被誰蒙騙了,跳進了這么一個火坑,可惜了。“
李素芬只是照常的感慨,但是孟東媛對三里灣卻起了疑惑,患病幾率大,可能是因為近親結婚,三里灣村子不大,人們又不出村,近親結婚是必然的,但是一個村子的人不是啞巴就是殘疾,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不過畢竟孟東媛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想了幾個可能就放棄了。
此時的孟東媛卻從沒想過一個簡單的小村莊里竟然隱藏著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曾經毀了數百上千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