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鯉魚池那邊,蔡泗找家丁給兩個小家伙拿來了魚食。
贏律和小寶并排坐在池子邊的大石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魚喂食。
贏律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時不時看向蔡泗的方向。小腦瓜子飛速轉動,想著找個什么借口,才能把這個太監伯伯給支走,好跟小寶說說話。
“蔡公公,我有點渴了。”
小寶忽然回頭,微笑著對蔡泗說道。
蔡泗頓時受寵若驚。
小世子出去了一趟,果然與之前判若兩人,竟然會對著他笑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小世子可是很吝嗇笑容的,哪怕是皇上抱著他,他依舊是一副不茍言笑的嚴肅模樣,與燕王殿下像了個十成十,卻也失去了這個年齡小孩子應有的天真與活潑。
如今小寶忽然對著他笑了,還笑得那樣好看,蔡泗的心都要化了,忙不迭地點頭,“奴才去叫人沏茶來,兩位小主子過來些,離池子太近,奴才不放心。”
“好。”
小寶特別乖巧地牽起贏律的手,兩個小家伙步伐一致走去鯉魚池邊的涼亭里落坐。
“蔡公公,我還有些餓,能不能幫我看看,贏府后廚可有我能吃的點心,也拿來些吧。”
“好好。”蔡泗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哎呦呦,小世子今天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笑,還這么客氣。
不行,今日回宮,一定要把小世子的變化悉數匯報給皇上。
蔡泗很快走了,偌大一個鯉魚池,只剩下他們倆個小豆丁。
小寶左右看了看,確定他們所在位置是整個鯉魚池的至高點,不會被人偷聽,這才拉住贏律的手,一臉不解問道:“小哥哥,你為什么叫我哥哥?我爹為什么是壞人?你娘親在哪里?你想跟我說什么?”
贏律聽罷,整個人頓時一僵。
壞了!
他怎么忘記小胖子能聽到他心里的想法了。
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搞清楚,不能貿貿然告訴小寶。
小寶蹙起小眉頭,直言問道:“小哥哥,你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嗎?”
他剛才確實沒聽懂贏律心里的想法,斷斷續續的,他找不出頭緒。
因為知道贏律迫切想要跟他說點什么,這才把蔡泗給支走了。
望著小寶滿是疑惑的大眼睛,贏律心中柔軟一片。
這是他的哥哥呀,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哥哥說的嗎?
娘親說,他們是一母同胎,一同住在娘親肚子里十月,所以,他有任何想法,哥哥都能聽得到。哥哥的想法,他也可以第一時間感受到。
這是血濃于水的骨肉親情。
小寶更疑惑了。
贏律一句話沒有說,但他感受到了贏律起伏動蕩的內心。
什么哥哥?什么娘親?什么血濃于水?
“你到底是怎么啦?”
小家伙一貫沉穩的神情忽而變得急躁。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贏律心中那些話,與他有著非常重要的關系。
贏律仰頭看了看四周,見周圍沒有人,忽然在涼亭的石凳子上上躥下跳起來。
小寶一臉茫然,“小哥哥你干嗎?”
贏律沒有理他,直到自己微微有些出汗,這才停下,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衣袍,露出后背。
“小寶,你再看看我的胎記。”
小寶湊過去,在驕陽的映照下,贏律白皙的肩胛骨處逐漸顯現出半只閃著淡淡銀光的翅膀。
那翅膀上的羽毛栩栩如生,連接著翅膀的地方——
“咦!這里……”小寶忽然不可思議張大眼睛,伸手去摸,“你這里跟我的胎記好像,也有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