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才會在母親中一次又一次得不到營養補充時,控制不住抽取她的本源之力。
但從她身上汲取的“營養”卻并不是它真正想要的,連充饑解渴都算不上。
最后它好像勉強從“金蟬丹”的靈力中補充飽了,便喜滋滋地飄到了顧君師的意識懷中,然后將自己安心地團了團,她雙手一捧,終于聽到了澄泓所說的“胎心”。
砰、砰、砰
它還是那么小的一團,但很溫暖純粹,跟她冰涼而黑郁的意識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存在。
顧君師平靜的面容下卻是復雜。
為什么她這樣的,偏偏懷上的卻是一個至純的靈胎
它在她的子宮中是否注定活不了。
她淡淡地盯注它半晌,將其推開。
它愣了一下,好像意識到自己的母親不喜自己,然后將自己卑微地團得更小,卻不肯放棄,努力地靠近她。
之后無論她再推開它多少次,它還是哭唧唧依戀地想要她抱。
可是顧君師卻不容錯辨地看見它被她身上的死氣傷到了。
顧君師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無措。
她一揮臂,便強硬地格開了跟它之間的距離。
它飄在那里,好似茫然又委屈地“看”著她,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么不肯親近它。
雖然唯一一次蜷縮在她懷中,它感到了“痛”、“難受”等情緒,但是它更多的卻是“幸福”跟“開心”。
顧君師道“別過來了”
它朝她傳出一道意識“抱、要抱抱”
顧君師有些后悔進來這一趟看它了,因為她還是第一次心情如此復雜,最后顧君師卻是倉促狠心地離開。
她驀地睜開了眼睛,手無意識按在腹部,有時候親耳所聽,跟親眼所見的感受還真是完全不同的沖擊。
她垂下眼睫,窗外灑落的陽光暖色了她冷清的五官,她的眼神好似云生結海樓,浮浮沉沉。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從遠至近,她聽到有人不經意交談的聲音。
“師叔,你說這虛空門最近是不是犯太歲啊,接二連三的出事,這才沒多久的事情,又開始戒嚴盤查,不準咱們隨意走動。”
大衍派的一位精英弟子談起這事就有些感慨。
這大門大派原來還不如他們這些小門派來得安穩平靜,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但風聲還是多少聽到過的。
大衍派的四位師叔,其中六絳浮生、澹崖跟芳蕤都去了幻峰參加“大比”,這唯一留守的師叔無疑就是梓瀅。
她倒是比精英弟子知道的更多,她道“人在屋檐下,虛空門連掌門大弟子被關禁閉了,我們這些外來的人自然更別說了。”
“師叔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為什么虛空門的掌門大弟子會被關禁閉”
“之前在小比擂臺上不是抓到了一個魔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