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島秘境”在沒有被虛空門集全派高手之力劃分為獨立一處空間界時,它本是一小塊海島島嶼,后來它成了龍神的墳墓,再到后來龍神死后的身體變成了化石,再后來它就成了“龍島秘境”。
估計那條龍神在即將油盡燈枯的時候身軀盤得夠霸氣,整個一個“8”字型,屬于外寬內窄,外緣地帶就跟沒有盡頭似的山、林、湖、澤,那都是四季各美、靈境無邊,可越往中心地帶地勢便開始窄縮、色澤地勢也都單調了起來。
那明媚的光線到了這,便被沙丘壑一樣的重疊生幻的山谷所攝,好似沒有了晨曦,沒有了旭日與朝陽,更沒有落日與晚霞,黑夜與星晨。
它永遠都是一種灰紫的色調跟沉悶壓抑的氣氛,是不同與世間的陰涼昏沉、刻度與靜倦。
群山連綿的黑色山坡上,六絳浮生孑然獨立站在高處,奇異的環境與不同尋常的空氣,人無論在哪個位置角度,都感受不到風與光。
他看到群山之后,兩岸峽谷所夾的狹隘口處,那流動的紅色熔巖是如此耀眼刺目,更遠一些梯型的山基石坡滾滾淌落下紅色的河流,黑色大地被烙深出數不清的紅色條橫,他極目遠眺,在那一片“紅色海洋”之上,浮空著一座白晶石塔所鑄的城堡,它巍峨雄壯,白硝出一層金色的光澤,比癬疥更斑斕。
地底是火海拱托,上面的城堡卻冰世矗立,澗谷內寒潮起霧,翻騰繚繞。
那滿山滿谷的寒霧與靈力混合成一種乳白色的氣沼白蓋,那樣的深,那樣的濃,就像流動的白色漿液,都能把人都浮起來似的
這“紅”跟“白”界限分明,對壘又奇異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具沖擊性的視覺感官。
他視線再慢慢梭巡在那一座蔓延成一座山岳般雄偉的白塔之上,它的后方山石嶙峋變異,像是一個巨大的頭骨張開了下顎骨,朝著它咬來,那尖銳粗長的骨頭節鱗豎起,以一根拱起的“脊骨”為橋,可越過火海直抵白塔的入口。
這時一直盤尾懶散闔目的尋寶鼠鼻尖湊前吸了吸,它唰地睜開了豆豆鼠眼,蓬松長尾豎起,神情肉眼可見地興奮了起來。
它朝著六絳浮生“吱吱”地歡快叫著,音調忽高忽低,在表達著什么意思,很顯然它在這里發現了什么好東西。
別人是見錢眼開,它是見“寶”眼開。
六絳浮生安撫地摸了摸它腦袋,自語道“不急,既入寶庫,自然不會空手而歸,看那石骨如排肋生成模樣,再加中間一條脊骨,想必就是那些猿猴所講的龍背,那么白塔所在之處無疑就是龍首了。”
魏酈一直不遠不近地綴跟在六絳浮生的身后,它知道六絳浮生知道它在,六絳浮生也知道它一直跟著。
自從到了“龍島秘境”,六絳浮生便沒有太在意這只靈狐,當初掌門的要求只是讓六絳浮生帶上一只靈獸一道進入“龍島秘境”,他并沒有要求到了“龍島秘境”之后,必須保護或者跟它同行。
當它在櫻傷林擅自動手那一刻,六絳浮生便猜到這只偽裝成靈獸的白狐,很有可能是一只妖獸,它來自妖界,是以當它主動脫離隊伍之后,六絳浮生便一直冷漠任其自由。
他沒心思去猜大衍派的掌門與這只妖獸的關系,也沒興趣探索這只妖獸進入“龍島秘境”只是為了貪婪占寶,還是另有所圖。
他自己現在一身的詭秘與重擔要務在身,別說抽一絲心神擱別人身上,連半絲他都吝嗇付出。
“浮生,青龍諸尤的真龍之目就在白塔城里面,你必須得到它。”
久違,那一道深沉蒼渺的嗓音再度在六絳浮生腦海之中響起。
六絳浮生本以為自己對這道聲音應該習以為常了,但事實上,每一次它響起時,他心底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你究竟是誰為何從小便就一直與我腦海之中講話”
這個問題,他自然不止問此一遍,可每一次它都閉而不答。
但六絳浮生莫名有一種預感,這一次他能夠從它口中撬出一些內容。
果然,走到了目前這一步,它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只說它想說的話,而對一切忌諱或者說不到時候的話題避之隱之。
“與你對話乃吾之分神之三十六萬道神識之一,關于吾之身份你不必擔心,吾不會害你,而是一直在幫你。而你該牢牢地記住的,你有一個注定會遇到的天敵是以,你必須盡快強大起來,最終才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