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夠看到在山下有盤旋逶迤著酆都的一片黑河,黑河的四處寸草不生、霧瘴彌漫,而一條曲彎徑淺之后便是一片森冷荊棘林。
只見那些漆黑色的荊條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也似一條看不到盡頭深邃的幽暗洞窟,一絲光亮也透射不進去。
陰沉而慘淡的冷光灑在這片連鬼修提及都發冷的荊棘森林,那里面靜謐得如同萬物在內死亡了一般,透著極為不詳又深淵般的氣息。
那一片林林,不長樹、不長草,只有尖刺般刮膚纏肉的荊棘,它們堅硬無比,且有劇毒,因此這是一片天然的驅逐、懲罰跟囚禁之地。
也是一片禁忌之地。
那里面據說關押著無數犯下濤天惡行的妖魔鬼怪,它們在那里面不見天日、受盡毒荊的折磨,日日復日日,永無翻身之日。
“小孩,冷嗎”
花綠打了個哆嗦,雙臂一張緊緊地抱著丑漢的一條胳膊。
“不、不冷。”
這落日頂本處酆都最高峰,再加黑河那邊飄來的陰冷之氣凍骨,他從儲物空間取出一件黑色的斗篷,罩在他的身上。
花綠下意識看了一眼,只覺得這斗篷樸實無華的模樣有些眼熟,就跟那個穆府大小姐那一件差不多。
“怎么這樣烏漆嘛黑的黑色斗篷人,你也有一件”
丑漢沒接這個話題,他道“現在你可以說一說,你跟那個花皆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非得借我之手逃離他了”
丑漢的語氣不輕不重,但卻像一計響鐘敲在了花綠的心口。
他總算明白什么叫秋后算帳了。
花綠如今還得依仗著他,自然也不打算騙他,于是就將他跟花皆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花皆了,他根本不記得我跟他以前的事情,還他還換了一張現在的臉,他想憑著現在這張好看的臉去接近穆府大小姐”
花綠雖然不打算騙丑漢,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說,于是他吞吞吐吐地講述,多少有些省略又掐頭去尾。
但丑漢顯然也沒打算對他的事情了解得事無巨細,他只要確定這小孩不是他拐來的,小孩也不是因為一時胡鬧任性才選擇跟著他走的。
“那你呢跟著花皆,你自可以在穆府吃喝不窮,甚至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不必跟過去一樣顛沛流離了。”
花綠從小在外面混,心性早就被磨礪成長,他也是個有主意的人。
“我不要。”他小嘴撅起。
“為什么”
真實原因他不能說,于是他隨便找個理由打算蒙混過關“因為我長得這么好看,萬一留在府上被那個穆府大小姐看上怎么辦我又不想給她當兒子。”
“那你想給誰當兒子”
“你啊。”
丑漢頓時一臉古怪笑意地盯著他“那穆府大小姐據說長得花容月貌,小孩,你眼光怕不是有問題。”
花綠急急反駁道“不是的,我挑的肯定是最好的”他盯著丑漢,忽地漆黑的眼眸內一道青色光芒一閃而逝,然后他小臉紅撲撲地,既驕傲又興奮道“你就是最好的”
另一頭,搭乘著豪華飛船前往慈悲城的白色斗篷男子身形一震,忽地躬起身,一只手伸出兜帽內死死地按住一雙眼眸。